因为睡午觉时没盖好被子而导致肚脐眼着凉,这病症听上去实在是太蠢了。
沈知行挑了挑眉毛,看向顾临越:“真的?”
这孩子看上去不像是会犯这种蠢的样子。
“当然了,难不成我会骗你吗?”顾临越脸上的嫌弃更重了,“我好端端花那份心思骗你干什么?”
沈知行:“……”
虽然对于儿子非常不喜欢他这一点,他心里早就已经清楚了,可每每感觉到儿子对他的嫌弃与排斥,他还是觉着有些扎心。
沈知行极其明智地选择跳过这个话题,一行四人继续今日的游乐场之行。
小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之后就谨慎了许多,从不主动出声,哥哥两个字就好像从她字典里被抹除了一样。
顾轻然也怕再露出什么马脚来,于是带着两个孩子玩了一圈之后,便开口说要回去了。
沈知行觉得陪伴在两个孩子身边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但看那母子三个都流露出了要回去的意思,他也没法勉强,便点点头同意了。
他开车将母子三个送回去,和顾轻然一同将孩子送到了家里,然后在关门她前挡住了房门。
“我有事要跟你说,我们谈谈。”他压低声音道:“
关于外婆。”
顾轻然想要拒绝的话就这么被强行打断了,她看着两个孩子回到小房间里,关上大门走了出来。
“你想说什么?你该不会要告诉我,外婆当年的死也和你没有关系吧?”
沈知行被这么一番抢白,表情僵硬了些许,但还是一点头:“确实不是我做的,当年外婆的死因,我已经查出些眉目来。”
当年外婆的死,一直是梗在顾轻然心头的一根刺。
她和沈知行彻底决裂,关系无法缓和,也是从外婆去世开始的。
“你查到什么了?”顾轻然问道。
“当年外婆出事时,我就已经开始调查,但那个涉事医生因为突发脑梗死了,所以线索中断一直没能查出头绪来。”
沈知行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来,是某银行卡一笔最近的流水。
“这是那个医生的卡,就在前些日子有了一笔消费。”
顾轻然眼睛微微睁大,几分心脏也开始剧烈跳动,但她已经失望过太多次了,第一反应仍旧是反问:“说不定是他家里人用的呢,你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沈知行回答得无比坚定。
这是他和顾轻然关系能不能缓和的关键,如果没有查清楚,他也
不敢贸贸然告诉她。
“这笔消费就是那个医生花的,他还活着,行踪已经确定,这五年他在乡下开了个小旅馆。”
沈知行往后翻了翻相册,一个十分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屏幕中:“还记得这个医生的名字吗?他叫吕承哲。”
顾轻然当然记得,这个名字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的,可看着屏幕中的那张脸,她却有些迷茫。
照片里的这个男人,和她记忆中那个穿着一身白大褂,看上去温和有礼的医生完全不一样。
“吕承哲这些年隐姓埋名,周围人都不知道他曾经做过医生。为了隐藏身份,他还蓄了一大把胡子,甚至五年来都没去见过家里人。”
沈知行冷笑:“真不愧是知名的主刀医生,还真是心思细腻,行事谨慎。”
而他之所以会动用先前那张银行卡,恐怕也是因为五年过去他过得太安逸,所以放松懈怠。
“他现在在哪?”顾轻然心脏剧烈跳动着,已经快要压制不住胸腔内不断翻涌着的情绪,“我要见他。”
这种事情不能拖,越拖就越夜长梦多。她既然已经知道这个人在哪里,就完全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非要去见上一面这才能安心。
“
你的保镖不是还在附近吗?让他们看住房子,小心点孩子,你带我去见吕承哲,早去早回。”
沈知行原本打的也是这个主意,闻言一点头,给了保镖们一个指令,便开车带着顾轻然去找吕承哲了。
五年过去这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在照片里顾轻然没认出来,见到真人还是觉得很陌生。若不是有沈知行的调查,她恐怕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这个男人都不会多想。
当年那个看上去温和有礼的医生,现在蓄着一把络腮胡子,往那里一坐就有几分凶横之意。
顾轻然来的时候他正在喝酒,胡子上都沾了酒水,看上去很邋遢。他眼睛也喝得有些红,眼底布满了血丝。
这个男人当年若是以这副面貌出现在她眼前,她绝对不会相信这样一个人能做得了她外婆的主刀医生。
“你先在外面等着,我进去和他谈一谈。”顾轻然说着便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缓步走进旅店里。
她进去之后老板还在喝酒,甚至没顾得上招呼客人,她屈起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了两下,脸上带着温柔笑意。
“吕老板,不接待客人吗?”
吕承哲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抬头。看
清来人的脸之后,他立刻大惊失色,向后退了两步,险些把椅子都带倒。
“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好歹是故人来访,吕老板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