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脸上挂着完美又绅士的微笑,悠然靠近。
他长臂一展,将几近崩溃的女人揽进了自己怀里,懒懒地叫顾轻然:“小外甥女,我们走吧。”
顾轻然被秦朝拽走的那一刻,沈知行下意识地握紧了指尖,看了顾轻然一眼,随即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
可笑,他竟然有一刹那对她产生了心疼。
这个女人,太会演戏!
沈知行修长的手指理好衣袖,抬眸对上秦朝的视线,“走了。”
顾轻然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她用力沉着身体想要抵抗秦朝的力气,却被对方带着不停向前,她疯一般的将手伸向沈知行,抓住了他一片衣角。
“沈知行!我错了!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一辈子都给你赔罪……只求你别丢下我!”
沈知行的背影僵了一瞬,没人看到他的表情是多么阴鸷。
她终于肯承认了?
果然,狡诈如她,不吃点苦头怎么肯乖乖认错?!
沈知行咬了咬牙拂
掉顾轻然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大门走去:“顾轻然,这就是你算计我的代价。”
顾轻然终于又一次领会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顾轻然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手指一点点蜷缩起来,死死的按着心口的位置。
尖锐的疼从心口蔓延出来,她强忍着才没有哭出声。
过去,虽然沈知行恨她怨她,可是那仇恨的世界里也只关乎着他们两个人,他们再怎么吵过骂过之后,两个人早晚还是要回到同一个屋檐下……
她想过,也许时间长了,沈知行的心就软了,他们还有可能回到过去。她曾经那样真切热烈地爱着沈知行,又有谁能轻易放弃一个点亮了自己人生的人呢?
可是现在……
沈知行毫不留情的转身,就像是一根尖锐的针,刺破了她最后一丝期望。
比他所有的折磨都让人绝望。
顾轻然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被秦朝强迫着往外走,一路上都有人在议论纷纷:
“姓秦
的好福气啊,这么一个别致的美人儿就落他手上了!”
“是啊,你看那女的那个劲儿,玩起来肯定爽……”
“不就是他运气好,那把要是轮到我,那说不定她就归我了!”
……
与此同时,车里。
“老板,顾小姐……跟着他走真的没事吗?”
冯尧战战兢兢地看向车后座扶着额头的沈知行,这问题他也知道不该问,可如果真的出了点什么事,说不定这祖宗到时候更生气。
沈知行不满地“啧”了一声,面色阴沉地开口“都是他们顾家的人,轮得到你管吗?”
话音刚落,冯尧就怯怯地说是,沈知行的眉头却突然没来由跳了一下。
就好像某种冥冥中的暗示,可他懒得去想,烦躁地拉起了车内的隔板,靠在椅背上闭上了双眼。
他不怎么了解秦朝,想对方再如何,也是顾轻然名正言顺的亲戚,不会真的将她怎样。
可沈知行又哪里会想到,从多年前秦朝迈
进顾家大门的第一面开始,他就对自己这个“外甥女”,产生了许多无法言说的幻想。
拉锯了这么多年,还任由她躲着自己跑到国外去,秦朝并非不急,只是对自己一定能捕到这只猎物而有着非比寻常的自信,哪怕她已经嫁做人妇他也不在乎。
他有耐心,等着顾轻然终有一日,从头到脚,都烙上他秦朝的名字!
……
顾轻然被秦朝粗暴地塞进了车。
她立刻躲到角落,恨不得自己跟车门融在一起也不想碰到他,她拉了拉门把手,不出意外地没有反应。
此时,顾轻然又疯狂又冷静,身体因为自己的处境不受控制地打着冷战,视线却在整个车内逡巡,试图想出逃跑计划。
秦朝抱着手臂坐在她身旁,好笑地看着顾轻然,就好像猫在看着老鼠死前最后不自量力的挣扎。
他抬起手轻柔地抚上了顾轻然瓷白无瑕的小脸,看着对方因为他的靠近哆嗦了一下,心情更
加愉悦。
秦朝忽然就笑了,笑声在异常安静的空间里十分渗人。
“你还记得我们在墓园遇见的那天吗,那时候你多趾高气昂,嗯?宁可淋着大雨也不肯上我的车,还那么带劲儿地骂我……”
他边笑边沉重的呼吸,眼中染上了疯狂。
“你知不知道,你越恼羞成怒,我就越忍不住想得到你?你那不得不求饶的可怜样子……想想就爽!”
顾轻然怒视着他,抬起手就是一巴掌,奈何力气实在薄弱,反倒被对方一把制服。
秦朝摩挲着她的脖颈,嗓音幽冷:“今天是你老公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把你送给我的。他还说了什么……尽情享用对吧?宝贝,我一定会的。”
秦朝扯动唇角,冰凉的手掌骤然扣住她脆弱的脖颈,将她一把拽到面前。
“然然,你逃不掉了。”
这句话,顾轻然16岁的时候就听他对自己说过。
她发不出声音,睁大的眼睛泄露了她所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