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交给你,我,我要回屋歇息。” 没有人会阻止一个濒临崩溃的人离场。 梅茂德:“是该让这孩子静静了,新婚之夜痛失新娘,这恐怕任谁遭遇了,都不能一时半刻吞下,他现在需要时间,府中的事情暂且交给我吧!” 梅老的话,无人敢反驳。 黑夜里,天空中的星星格外亮眼。 梅定寒回到自己院中,借着轻功翻墙飞出了璇玑阁,往深山中走去。 他走到一片湿地,湖泊边停着木船,裘冷霜此刻正躺在木船上,她听见了动静,往回望去,见是梅定寒,便放下了警惕。 她已经脱下了新娘装,换了件轻便的粉黛纱裙,朝他浅浅笑着,脸上略施淡妆,美得清丽脱俗。 “梅定寒,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她一讲话,一秒破功。 梅定寒坐到船的另一头,与她对望,“这是小时候,我在璇玑阁学武累了,偷偷休息缓解压力的秘密之地。” 船桨滑动,船往湖中划去。 裘冷霜双手撑着下巴,“现在不是秘密了,因为我也知道了。” “对啊,你也知道了。” “璇玑阁现在怎么样了,我刚刚好像看见璇玑阁上空冒了些青烟,还好你聪明,让我早早离开了璇玑阁,不过我也聪明,你和我说的地方,我一下就找到了,你就不怕我迷路或者找不到吗?” 夸了对方还不忘夸夸自己。 梅定寒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找不到便找不到,一切随缘。” 这话她听着有些刺耳,“切。” “可惜这个婚礼不完整了——”她没由的感叹了一句,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怎么,你还想要入洞房。”对方存心要戏弄她一番。 她抓了湖中的水,朝梅定寒洒去,“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梅定寒也不再拿她打趣,“度过这样安静的新婚夜晚,也不错。” 隔绝喧闹与虚伪,彼此坦诚,结婚本应该是两个人的事。 裘冷霜认真听着他的话,正陷入思考,突然一把水珠洒到了她的脸上,她气不过,“梅定寒。” 果然和这人在一起就不能太认真,她想着。 然后捧了一大份水,这次是泼的,径直泼像梅定寒,木船因这动作晃动了起来。 梅定寒躲开了些,但还是着了道,他不再继续和她嬉戏下去,不然他们两人非成落汤鸡不可,船也有可能要沉。 船飘向了湖中,梅定寒放下手里的船桨,指着天空:“裘冷霜,你看。” “好多星星,真漂亮。”她伸手,总感觉自己能抓到一两颗。 低头间,她注意到了他的腰间,挂着她送的平安坠。 她在心里唏嘘不已,还嘴硬不爱带挂坠,身体倒是很诚实。 时光流逝,偶尔能听见小虫子的叫声,像乐曲一般高高低低。 两个人各躺一头,井水不犯河水,同时仰往着天上的星星。 裘冷霜:“梅定寒,我困了。” “困了就睡。” “睡这里?” “没事的,这里很安全。” 她真的困了,讲了几句话就睡着了,也许是觉得身边的人还算可靠。 梅定寒也闭上了眼。 第二天早上醒来之时,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太阳快要出来了。裘冷霜从船上坐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就后悔在这野外睡觉,她脸上和脖子上都被小虫子咬了好几个疙瘩。 船因她起来而有些晃动。 梅定寒也醒了,他看着天边,“要日出了。” 裘冷霜踹了他一脚,“梅定寒,你赔我的脸。” “怎么了?”他凑近她去看。 “你看我的脸,被虫子咬的,都快毁容了。” “哪有那么夸张,就咬了几个而已,等回去我让春桃给你拿些药。” 船又开始摇晃,梅定寒身子不稳,准备扶着船边,手一下子落空,整个人朝裘冷霜扑了过去。 “喂——你” 全部的重心压了过来,裘冷霜也往后倒去,倒在了船里,她眼疾手快,拿手抵着,他的胸膛,不然他俩此刻就该脸贴脸了。 梅定寒伸出手护住她的后脑勺,裘冷霜就感觉自己的头搁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 四目相对,裘冷霜咽了咽口水,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梅定寒对视,他长得阴柔,鼻梁高挺,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