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立雪那个丫头的对象吧,叫马……”
“姐姐,马思远,叫马思远……不过,您的消息不太准确,不是对象,是联络员,立雪姐是上面派来,帮助我做一点事儿,算是伙伴,嘿嘿……”
“这可不好说得准,人前人后,老爷子可是显摆好多次了……”
“老人家嘛,关心子女,自己想抱孙子,乱点鸳鸯谱也是常有的事,心情可以理解,不能当真,不能当真……”
“马思远……北省……嗯,我想起来了,是北省那个四爷的马老爷子,他失散的儿子吧,你怎么来平京了?”
“这不是北方轻工建了一个联络处么,我在那里帮忙,姐姐,不知道您咋称呼?”
“常红缨,叫姐姐有些过了啊,我做你阿姨还是够格的。”
“红姐,说实话,在我看来,您和我立雪姐差不多大,叫阿姨,你这是分明在占我便宜呀!”
这丫头还是那么的不饶人,心里虽然高兴,但并没有被文昊的甜言蜜语腐蚀,清醒的很。
她身体做后仰状,审视着文昊,咂咂嘴说道:
“啧啧啧……听听,听听,这小嘴,好甜啊,梁立雪这傻丫头,以后有难了!”
“瞧您说的,有李老爷子在,只有她欺负人,谁敢欺负她呀,红姐,您住哪里呀,改天我专门拜访,去孝敬您!”
“海淀啊,和立雪家是邻居,她没给你说过?”
“啊?”
这还咋去!
文昊觉得差不多了,要给这个丫头找点事儿做,免得她一直盯着自己。
她可不是傻傻的梁立雪,自小鬼精鬼精的,无法无天,让她给盯上,胡义都难受,自己咋受得了。
装着很随意的从兜里掏出一块怀表,“叮”的一声打开,看了看时间,说道:
“红姐,时间也不早了……”
常红缨神色激动,伸手抢过怀表,轻轻摩挲着锡亮的表壳,一按机钮,啪地一声表壳跳起,天光下,表盘晶莹,表针正“嘀嗒,嘀嗒”的,精确地律动着。
没错,是那一只!
“哪……哪里来的,说!”
声音发颤,但是很坚定,不容置疑。
“这是我胡叔的珍藏,我打赌赢来的,怎么样?好看吧!还有一把枪呢,要不是他护的紧,也会被我赢过来的。”
“枪?什么样的?是不是中正式?”
“是啊,你咋猜到的?”
常红缨不回答,继续问道:“你叔姓胡?叫什么名字?”
“胡义,今年刚好五十,红姐,您认识?”
“何止认识……”
常红缨咬着牙,抬手抓住文昊的衣领,“说,他现在哪里?”
“濛江县,靠山屯儿,是护林员,最近那里是知识青年基地,很好找的,红姐,你们很熟的样子,真要找他啊?”
常红缨不搭话,抬手把怀表扔了过来,“小子,那把枪送你了,我说的!”
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吩咐身边的战士,“留一个小队收尾善后,其他人收队,回营!”
文昊有些恶趣儿,小跑着跟上。“红姐,我叔欺负过你?你见到他可别说是我说的啊,他要发脾气,我可受不了……”
“还有啊,你要真想打他一顿出气的话,千万要给他留一口气啊,这么多年,他孤身一人,秦寡妇找上门,他都不沾,也不容易……”
文昊很狗腿的跟着,啰哩啰嗦的,一边垫砖,一边提供价值信息。
果然,常红缨一听到“孤身一人”,心情突然好了很多,停下疾走的脚步,笑意盈盈的说道:
“放心,我会给他留一口气的!”
说完,又转身走了,再不回头。
“红姐,虽然我叔在村里有房子,但他经常住山里,您到了靠山屯儿,先找队长牛大叔啊,他知道地方……”
文昊对着常红缨背影喊道,到此为止,他把胡义给卖了一个干净!
这下,胡义应该会有个好归宿了吧,如果苏青和周医生也在,那就热闹喽!
文昊觉得,都是经历过战火,百战余生的人,而且都已经四五十岁了,土都埋到腰了,还讲究啥?
现在又是和平时期,不管啥理由,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该奉献的都已经奉献过了,剩下的,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世俗一切都算逑了,自己畅意才是真的。
所以,他才不跟胡义商量,快刀斩乱麻,顺风放火,突然把一切都推到他们眼前,让她们自己抉择!
文昊想了想,还是写了一封信,是给胡义的。
大略的说了遇到“红缨阿姨”的事情经过,然后又把自己自己的观点说了一些。
说你们百战余生,到如今都已经马放南山了,本就不是世俗人人,何必还受世俗困,已经为国家奋斗半生,也该为自己想想,都半截子入土的人了,管那么多干嘛,恣意享受人生才是最需要的。
还说,北面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