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梵梨推开:“少废话,还是快点走,我爹的人应该在附近。” 这么一闹又倒也滑稽,女婿从岳父手中救女儿的戏码,徐梵梨摒弃乱七八糟的思绪,一定是话本看多了。 这里房间隔音效果也差,甚至衣服牵动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隔壁传来的声音使得这里的气氛突然就变得很诡异。 徐梵梨才刚摸上窗台,浑身僵直。 “刚刚不是说要走,现在发什么呆。” 奚凌年无奈抱她翻出窗,嘴边还不忘提醒一句:“楚湘宁,别忘了现在你又在占我便宜,再加上我救了你一命,记得补偿。” 她背贴着他的身往下落,发丝飘飞了一会才慢慢搭在肩膀上,属于男子的气息缭绕在耳后令她浑身不自在。 登徒子!成天就趁人之危。 还补偿? 徐梵梨回神都快气乐了:“正经点,就算你不来他也活不了,只是我没想到处处都能遇见跟我夫君有仇的人,你说这世道怎么就这么巧?” 身子被他放下来,徐梵梨离远了几步看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不免心生警惕:“在想什么?” 奚凌年叹气:“我在想夫人也怪没良心的。” 春风楼灯红柳绿,有间厢房死了人还暂时未被人发现,暗卫见人出来了,跪在地上道:“主子,剩下的该怎么处理?” 徐梵梨抬头望着这繁华的楼,在欢笑中无意听见了几分微弱的哭泣,还有些许打骂,他们的手段是见识过的,为达目的逼迫威胁什么的不择手段,说不定这里的地窖……她不敢想。 奚凌年视线从她脸上移开,面具在月下泛着些许冷光,他道:“既然夫人不太喜欢这地方,也罢,烧了便烧了,春德海这些老匹夫的地方向来不是怎么好地方。” 暗卫领命,一场大火很快就烧了起来,春风楼里的宾客慌乱,看热闹的人群也乱成一团。 徐梵梨挤在人群中问:“奚凌年,我们现在在哪?” 对方显然对“我们”一词很满意,挑眉道:“幽州。” 徐梵梨沉默,那刚刚不是还杀了幽州节度使的儿子。 她也没什么观望的心情,只是没想到楚湘玉跟镇国公站在了同一条线上,这是谋反吧,那国公夫人? 徐梵梨闷声:“京城发生什么了?我感觉他们好像不太对劲,一个镇国公凭空消失在牢里不说,还跟幽州节度使的儿子勾搭上了。” 宫变,为什么他们会说奚凌年已经死了。 满街的小摊在她眼中走马观花,这边的百姓还没听闻京城的消息,都跑到春风楼前看热闹。 奚凌年道:“狗皇帝和范僇都已经死了,春德海镇国公出逃,太子登基当日被害,其他皇子都在参与夺嫡,眼前各州节度使观望局势生怕站错了队。”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每一条都着实让徐梵梨诧异:“我刚听楚湘玉说,我爹与春德海是三皇子的人,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幽州节度使的宝贝儿子还丧命了,我们离开幽州会很难。” 奚凌年很是不以为然,嗤笑道:“夫人可别忘了为夫是谁。” 行到偏僻的棚子,暗卫不多时就拿了东西来替他们易容,徐梵梨很好奇奚凌年面具之下的样子,偷偷往后瞄却什么也没看见,再看时已经是奚凌年易容后的模样。 很普通的一名少年郎,就连易容了都像那种被夫子赶出来的一样。 她烦闷道:“是纨绔。” 不过常临候的封地的确在嘉南岭,但之后呢?要是真让三皇子上位可就惨了。 她忍不住问:“奚凌年,你站哪边?” 旁边的奚凌年停下脚步,很久都没说话,徐梵梨还以为是哪里说错了,算了,目前局势还不明朗站谁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说得清的。 可面前的少年突然将她衣服拉得很紧,一双眼眸深不见底,他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整个人都有点怪异,他逼视徐梵梨眼睛,眼中野心勃勃就像一头忍了很久的野兽,也像饿了很久的。 怎么会。 有那么一瞬间,徐梵梨还以为出了幻觉,不对,他早有打算。 奚凌年勾唇:“若我说,谁也不站呢?” 他脸上的漫不经心收敛,折了旁边枯落的梅花枝,咔嚓一清脆的声响,徐梵梨耳边再也进不得别的声音,而他慢慢碾碎梅花瓣,也没看她。 你的意思是——自立成蕃王。 徐梵梨眼睛猛然睁大,疯了,真的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