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还交代小祝贺要照顾好弟弟。 小祝贺察觉到那天爸爸很开心,因为爸爸出门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大概猜的到原因。 因为弟弟很调皮,老是惹叔叔婶婶生气,所以叔叔婶婶才把弟弟送到她家来,她还记得吃饭的时候叔叔和爸爸说他要是也生个像祝贺一样乖巧的女儿就好了。 听到那句话的爸爸精气神儿都不经意间提高了好多,也难得贴心的帮小祝贺夹她够不到的菜。 可是意外总在不经意间发生。 祝贺在自己的房间专注地写作业,突然听到外面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接着传来祝郝嚎啕大哭的哭声。 她心里一紧,连忙冲出房间。 客厅的电视还播放广告,祝郝站在茶几旁,脚边是破碎的开水瓶渣子,水渍在地上还冒着热气。 小祝贺也被这样的场面吓到了。 祝郝的脚穿着袜子,看不到皮肤,但拖鞋和袜子都是湿的。 小祝贺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手忙脚乱地不知道怎么处理,但她知道这种时候要马上去看医生。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背上祝郝,连鞋都来不及换穿着拖鞋就往医院跑。 一边跑,一边安慰弟弟马上就到医院了,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大冬天的,明明应该是寒风刺骨,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冷,脚上只穿着薄薄的袜子,却像是刚才那开水也泼到了她脚上一般滚烫。 好在家附近就有个医院,她背着祝郝跑了十来分钟气喘吁吁地冲进急诊。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涌出。 一滴接一滴的。 医院的坐班护士看到这么小的孩子急匆匆的,赶忙跑到她身前询问情况,她连忙和护士姐姐说自己的弟弟被开水烫伤了。 护士帮她挂了号,从她背上接过小男孩,抱着去了诊室。 医生帮着给祝郝处理伤口,祝贺则找护士姐姐借了电话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好在祝郝的袜子穿的厚,加上又有棉拖鞋的遮挡,只有一点点地方被烫着了,嚎啕大哭更多的是被吓到了。 祝凯赶来的时候,祝郝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他们两个乖乖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等着。 祝郝的手还握着祝贺的手,他刚才怕疼,医生帮忙敷药的时候想牵姐姐的手缓解一下但被祝贺躲开了。 直到他找准时机、出其不意,两只手扒拉住祝贺的手,紧紧拽着不放,才发现原来姐姐不让他牵是因为姐姐的手很冰,比冬天公交车的不锈钢扶手还冰。 这样比起来,祝郝觉得好像上药也没那么疼了,姐姐冰块般的手更让他打颤。 但他没有放开,一直握着帮祝贺捂手,直到大伯来了。 祝凯看到祝郝脚上缠着的纱布,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是让你照顾好弟弟的吗?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把他照顾进医院吗!” 祝凯全然不管这里是医院,小声说话的规定抛之脑后,上来就是对祝贺一顿骂。 祝郝被大伯生气的样子吓到了,他不知道大伯为什么要这么大声骂姐姐,明明把瓶摔碎的人是他,不是姐姐。 他从座椅上跳下来,拦在小祝贺身前。 虽然被大伯发脾气的样子吓得发憷,但还是鼓起勇气,用最大的声音说道:“大伯你别骂姐姐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倒水把瓶摔碎了,才烫伤的。” 他力图在气势上盖过大伯,帮姐姐讨回公道,“医生说了,被烫伤的很轻,按时涂药就好,不会留疤的!” “你不要再骂姐姐了!” 他喊得喘不上气来,他觉得姐姐很委屈,他只是想帮姐姐和大伯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祝伟急匆匆赶到医院,向医生咨询了一下祝郝的伤,的确不是啥大问题,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 他扯着他哥让他别对祝贺发脾气,但越是这样,祝凯越觉得丢脸。 觉得是祝贺没有照顾好祝郝。 后来,祝郝被爸爸带着回家了。 他往医院外面走的时候姐姐还笑着和她挥手说拜拜,但湿润的眼眶和清秀的脸上鲜红的巴掌印一直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祝贺关于烫伤的急救知识也是在那个时候学到的。 高铁上的这场意外让她再次陷入了十几年前的那场噩梦中。 那天晚上她一夜未眠,脑海中不停回放爸爸扇她脸的画面。 是她做错了吗?她觉得不是的。 是她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