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的周琢圻收到这条消息,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还是把聊天框里的话全都删掉了。 见了面再说吧。 这样会显得更真诚。 只是他等了一天都没等到祝贺来上班。 下午和李艳碰到的时候他问一问,这才知道祝贺发烧请了一天的病假。 乘着饭点他赶忙掏出手机。 “我听李姐说你发烧了。这会儿烧退了吗?” 点的石锅拌饭送上了桌。 祝贺的消息也在这个时候发来。 “嗯。已经退烧了,谢谢你的关心。” 真是疏离。 周琢圻心想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米饭往嘴里送,也忘记了吹吹,嘴里的饭吐出来也不雅观,不吐出来又烫,他张着嘴直哈气,脸上满是痛苦。 有些不甘心,明明都已经成为同事了,周琢圻还是觉得祝贺把他当陌生人处着。 他看了看面前的石锅拌饭,再次舀起一勺,这会长记性了吹了吹才喂进嘴里。 手上也不闲着,手指在二十六键的键盘上轻跃,“好,那你好好休息。” 他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石锅拌饭,一时食不知味。 —— 祝贺晚上下班回到家,卸下一身疲惫后就睡了。 半夜的时候,她感觉身体热极了,醒的时候被子全都掉在了地上。 她浑浑噩噩地起床,走到客厅门口开灯,又柜子里翻出体温计。 甩了甩,水银掉下去以后,夹在了咯吱窝里。 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往沙发上一摊,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02:13。 才刚睡了三个小时。 祝贺闭上眼睛等待,眼尾掉落一滴眼泪。 工作的闹心和生病的不适夹杂在一起,她觉得又想高中的时候一样,家庭的闹剧和学习的压力一起攻击着她。 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遇到事情还是这么脆弱。 她在心里自嘲。 时间到了,拿出体温计。 39.5。 烧的蛮高的。 祝贺虽然热的厉害,但困意更胜一筹。 吃了一粒退烧药,又躺回了床上。 但睡不着,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后半夜才勉勉强强睡过去。 早上七点整,闹钟准时响起。 祝贺感觉浑身无力,好不容易才伸出手把闹钟关掉。 烧还是没退下来,今天这情况八成是上不了班了,她在手机上联系了李艳请了个病假。 李艳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让她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就联系她。 祝贺乖乖应好。 她硬撑着洗漱了一下,换好衣服,出门。 去最爱的包子店买了一个豆腐包子和一杯豆浆。 但没啥胃口,包子只吃了两口就觉得恶心反胃,她没在勉强自己继续吃下去,把剩下的留在塑料袋里系口,待到晚点饿了再吃。 附近有家诊所,祝贺按着记忆寻了过去,打了两瓶吊瓶,一个早上都耗在了诊所。 身边打针的都是老年人,环境逼迫她想起昨晚的事情。 老太太劈头盖脸的言语攻击。 面对质疑时的不安与慌张。 还有周琢圻及时的解围。 为什么他知道从源头溯源找证据?而我却只会呆呆地站着? 祝贺心里十分无力。 我真的好差劲啊! 眼睛一阵酸涩,她抬起头,不再置气地一直盯着脚尖。 她缓缓闭上眼睛,把眼睛里所有的疲惫和难过都封闭在黑暗里,不让旁人发觉。 上午打完点滴,医生叮嘱明天后天再来一次。 祝贺昏昏沉沉的点头。 午饭在家附近随便常吃的炒面店点了份炒面,祝贺麻烦店家多放点配菜少放点面条,这才把炒面都吃了干净,没有浪费。 吃过午饭祝贺又回家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待到醒来,她撑着床坐起,看了下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 但仍能听到外面街上熙熙攘攘的车流声和交谈声。 睡了一下午,祝贺觉着头已经不烫了,精神气也好了许多。 点亮手机屏幕,2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