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发生命案,冯家加派人手看家护院,晚上尤为谨慎。 这夜子时,负责巡逻的两名护卫在即将到达依兰院时放慢了脚步,他们已经听说王姨娘是被人所害,死不瞑目,加上冯家最近热衷的法事,难免有些心里发毛。 甭管是嫌晦气还是害怕,自从王姨娘死后大家都会避开依兰院,只是大概是因为阴天的缘故,今晚格外阴森。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 “我们走快点,前面转弯?”其中一人小声询问,另一人连忙点头。 两人加快脚步,却在路口兀然看见一个人影,还以为见鬼了,当看清对方是谁后连忙将刀收起来。 “哎哟,这大半夜的,马管家您怎么在这啊?” “嗐,你们走路怎的没声,差点把我这老骨头下丢了魂。”马管家拍了拍胸口,也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但很快镇定下来,并将一个东西塞进护卫手里,“老爷梦靥了,说是王姨娘在下面脖子疼,你们把这个拿去依兰院烧了。” “啊?”护卫僵硬地摊着手心,有些傻眼。 老管家又塞给护卫一锭银子,“烧完就换值了吧,这个你们拿去买酒吃,快去吧,我这额头突突的,得尽快回去吃个安神丸。” 两人一听老管家可能被自己吓坏了,连忙应声离去,直到双脚踏进依兰院才反应过来。 “管家他,莫不是不敢来,故意等咱俩的吧?” “这东西看着像符咒,不会真有脏东西吧?” “……” 此时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两人因为害怕也没敢往院里面走,蹲在门根下随便拢了些树叶开始点火,打算烧完就跑。 然而就在符咒扔进火堆里的瞬间,依兰院的大门忽然砰地合上,接着便有女子哭声从房屋里传来。 “呜呜呜,为什么要害我~” “我可怜的孩子还未出世,你们好狠的心呐,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 “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女子哭声越来越清晰,好似就在脑后,两护卫却不敢回头,边拍大门边喊救命,并没注意到火势蔓延。 倒是装鬼的沈钦钦在发现情况不妙时想都没想就脱下外衫上前打算扑火。 感受到有什么靠近的两护卫直接被吓出女高音。 “鬼啊——” 而沈钦钦也扑到火,因为她被突然出现的喻修琳给带走了,回到住处时,依兰院方向已经升起浓烟,冯家也彻底热闹起来。 * 依兰院闹鬼、失火使冯家本就微妙的氛围变得越发紧张,人人自危,甚至外面也传起流言,说定是冯家有人做了天理不容的坏事,所以遭了天谴。 冯老爷与夫人卧病,自然只有正担大任的林昌一人面对各种流言,心情自是好不到哪里去。 午饭时,冯淼淼一直关注着林昌,自然发现他神色郁结,见他掩饰情绪假装开心为自己布菜,冯淼淼有些心疼,为他夹了一筷子菜。 “别光顾着我,你也吃啊……依兰院昨晚的事可查清了?” 明显食欲不振的林昌立马欣喜地吃了菜,而后摇头道:“娘子安心养胎就好,府中杂事有我处理,我定会护好你们。” 冯淼淼撅起嘴,娇嗔道:“人家只是怀孕又不是残废,乡下妇人快临盆时还下地干农活呢。” 林昌立马放下筷子,一脸严肃道:“娘子金枝玉叶,怎可拿自己与村妇比较。” “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弱女子。”冯淼淼嘴上反驳,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哪个女子会反感丈夫太疼爱自己呢。 林昌入赘后几乎一直对冯淼淼千依百顺,就算偶尔板着脸也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冯淼淼,两人从未红过脸。 冯淼淼对林昌也是一百个信任,唯有一点草木皆兵,那便是女人,所有当林昌过问起沈钦钦时,她立马警惕起来,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昨个依兰院的丫鬟过来回话时明显眼中有深意。 “你问她作甚?” 林昌假装看不出冯淼淼眼中的情绪,叹息道:“男女有别,我不方便去见沈姑娘,可,她昨日才来府上就发生那种事。” 林昌故意停顿了一下,表现的欲言又止,看见冯淼淼脸色微变才继续道:“我倒不是怀疑沈姑娘,只是来者是客,遑论还是岳母那头的亲戚,实在不应怠慢,也不知昨晚沈姑娘是否受到惊吓,而岳母大人身体不适,我想着让孙嬷嬷去问候一下,也不知合不合适?” 冯淼淼沉吟片刻,随即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罢了,说是家里遭了难,等府中法事做完,明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