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许褚清癯的身躯弯了下来，长长的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慕晓沉默了一会儿，作沉思状，心中却猛的一怵 。 “那段时间他的异常，以及他去当铺都很有可能与他母亲李云女士有关。” “也许吧，我们毕竟不能进入死者的世界，去问他，但是你可以去问他妈妈。” 慕晓平静的点点头，以表赞同，没告诉他李云女士早已神志不清。 在四周微微巡睃一圈，确认只有几个平时关系还好的警员过后，她桀然一笑，问他，“说说你姐姐的债务是怎的一回事儿。” 许褚的神情由自然变做了惴惴不安。 “她.......”他迟疑了一阵，再想一个体面的措辞，慕晓倒是个耐心的性子，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纸杯里的水，用犀利的眼神看着他。 “她是忘情夜店的陪酒。” 许褚这句话不重不轻，这确实是件平常的事。 慕晓挑了挑眉，示意许褚继续说下去。 “她犯法了。吸毒，□□，赌博，应有尽有。”他苦笑一声，继续说道。 “现在她的微薄收入对我没有任何用，她通常拿到钱后就全部花光，还要找我来借，我一个月赚五百块钱，债主有五家。我怎么还，我根本没法好好上学，我也想上大学！我也想像正常人一样学习！” 许褚最后几句话是怒吼出来的，旁边的刑警小赵连忙提醒他保持冷静。 慕晓沉默了，在她的沉默里，许褚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叹息，里面有无奈，有讽刺，可怜悯，有可悲。 好好的一个孩子，毁了。 被谁毁的，不是他姐姐，更不是他父母，要怪就怪命运无常罢了。 “这事先缓一缓，我们会解决的。感谢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李云女士现在神志不清，我们不确定李云女士是否也有些许精神疾病，案件暂且无法进行下去，我们还是要再去趟现场的。” 许褚点了点头，神态让慕晓有点琢磨不透。 慕晓知道，要是再去想要些有用的信息，只能再去现场。 “所以说现在得到的信息就是周自强和李云女士都有精神疾病，李云女士长期对周自强实施暴力行为，这不确定她是不是在神志不清时干的，而且说实话，凶手真的可能就是李云。 但是若是有精神疾病的话，还不能将其逮捕，怎么还周自强一个公道。” 慕晓趴在周自强屋子的地上，敲敲这儿，敲敲那儿的。 “你想找什么 ” 孟熹问她。 “万一在某个地方藏着点儿什么呢。” 慕晓把手移到了墙上，对着墙上一个裂缝处轻轻敲了两下。 声音空洞，没有生息。 莫非这里面果真有东西吗？ 慕晓把头转向孟熹，孟熹会意。 她俩叫来了拆墙的师傅。 那师傅一进门，就愣了愣，操着一口不知是哪里的方言告诉孟熹，“这家滴人啊，前几天你们不是叫过我们吗，怎么回事儿？” 慕晓谛听，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李云女士真的在墙壁之中藏了东西。 师傅不是很外向，整个拆墙的过程缄默无言，他将那墙用一系列的工具给豁开一个口子。 小赵在一旁盯着他，以防他是被李云女士收买的。 得亏，没出任何差错。 师傅吧最薄的一层墙皮拆掉了，慕晓有些惊讶，她隐约能知道墙里面放的是什么。 待墙彻底拆除，慕晓证实了她的猜测无错。但她不解。 那里面是一台与客厅中型号相同的电扇。 她也隐约猜到了周自强的具体死亡原因。 “窒息.......很安详.......没有挣扎痕迹......服用大量安眠药......” 窗外浓云叆叇，却又有熏风解愠，曳影处烟波缥缥。两人回到市局。 “所以你觉得周自强是因为被服用了安眠药，而后两台电扇对吹，才导致窒息而死的?”吴意翻着法医的检测报告问慕晓。 “是，并且姜喆和李骄也说了，死者体内检测出大量安眠药，根据许褚的口供来看，李云对周自强实施过暴力行为等，所以无法排除李云的嫌疑。” “为什么你没有怀疑过许褚?”吴意盯着她，缓缓问道。 慕晓对上他的视线，缄默了一会儿。 “以我的了解来看，许褚没有动机。他是一个坚毅的人，就算遍体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