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也是个知恩的,田家这阵子的照拂他都记在心里,当然,也是自家女儿有意的情况下,否则再是有恩,他也不可能拿这唯一的女儿来还恩的。 他现在当然不知姜老三家如今的家底,如今也只当姜老三家是普通的农户不过他也没摆什么秀才公的架子,两家很快便商定了日子,因季云是季家独女,季父便想多留季云一年,两家便定在来年开春。 而与乐原本也想跟着去热闹的,却被周顾行叫住来到山里几棵柿子树下面,与乐看着这长势喜人的柿子直乐“顾行哥哥,这你说的柿饼真有比这柿子好吃吗\" 周顾行其实以前也是农村孩子,自小被父母留守在奶奶家,让奶奶拉扯到的,农家人自古以来都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就算是千百年后的农家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些山间小食的妙用一代传一代,农家人运用得更自如了,现如今溪水村没人知这柿饼的好,终于等到了周顾行带着姜与乐一家来料理它了。 “那肯定的,虽说这里偏南方,柿饼不好出霜,但做好的柿饼比现在这柿子甜糯好吃一百倍,这可是我家的祖传秘方,一般人我都不告诉的” 听周顾行说得那么肯定,与乐立马期待了起来,等伍氏将三郎和季云的事差不多忙好,与乐兴冲冲把这柿饼的方法告诉了一家人。 自伍氏跟姜老三商定那田七的钱如何分后,大郎几人果然分到了钱,连与乐和大柱二柱在内出了力的都有份,所以,现在对只要能赚钱的,一家人格外乐此不疲。 时值秋收,几天收稻晒麦下来一家人都累的够呛,但仍就趁着村里大多数人都没忙完秋收之际,一家人背着背篓往山上那几棵柿子树去,这山上的东西属干村子里的公有的,因此谁都可以摘,但往年人们也就一家摘几个回去尝尝鲜罢了。剩下的要么被鸟雀啄要么就烂在地里,这次姜老三一家都摘去做柿饼 ,未免节外生枝,一家人都没有声张。 姜老三摘了几背篓后便停了手,剩零星一些挂在枝头也足够村里人吃了,一家子做得隐秘,但确是防不住别有用心之人,他们走后不久,有两人鬼鬼祟祟顺着他们的脚印找到了几棵柿子树下。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与姜老三家有口角的大赖跟二赖,二赖看着被摘了一大半果子的柿子树不解地问道\"大哥,他们摘那么多柿子回去干嘛,这些偶尔吃一下还好,难不成还能当饭吃,也不嫌涩口啊” 大赖朝柿子树吐了一口唾沫,阴恻恻地看着姜老三他们刚刚离去的方向,想到那日姜老三对他们兄弟俩的侮辱,不由哼了一声道“他们要弄去干嘛我不知道,但我不会让他们好过就是了\" 二赖看着他大哥的神色有些不安道“哥,会不会是咱们误会了,三叔那话说不定是为我们好呢,而且三叔家那么多儿子,我们搞不过的” 大赖很不满二赖没有第一时间附和自己,居然还敢质疑他,他觉得现在老头子他们都走了,长兄如父,二赖无论如何都得听他的,于是他用手戳着二赖的头骂咧咧道“你跟他们亲还是跟我亲啊,咱俩是亲兄弟,我还会害你不成,没有我你早就饿死了,你觉得他们好,怎么不见你饿的时候他们给你送饭吃啊,哼,真是蠢货!” 二赖揉了揉被大赖戳疼的头,有些委屈但再不敢多话,爹娘走后,他确实只能依赖他大哥才能吃到饭了,于是,只能又被大赖指使着干活去了。 回到家正忙活的一家人自是不知道遭了人家的恨有个坑正等着他们跳呢,还乐呵呵地按着与乐说的,给柿子洗净刮皮,拿竹篮一个个摆开放好晾晒开。院子空地不够晒,伍氏想了想便又吩咐几个儿子儿媳将细绳把柿子头一个个绑好,一个个隔开挂好,吊在院子竹篱晾晒,好节省出一些空间来。 然后便是注意隔几天来捍饼,捍到柿饼外硬内软,回软后没有发汗现象就差不多了。然后再准备一个干燥的桶,把晒好风干的柿饼取下来,之前刮掉时周顾行提醒与乐要收好的柿子皮用处就来了。放一层干柿子皮再放一辰柿饼,反复叠加至满,加盖,放在姜老三家往年腌制酸菜放置东西的阴凉地窖里,等它上霜就好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柿饼晒好,事情就找上门来,姜老三一家男人气冲冲地跟着村长以及看热闹的村民来到原本好好的几棵柿子树,此时只剩光秃秃的树干,而原先还挂在树干上的不多的柿子被砸在树下,被砸得稀巴烂不说,烂掉的果肉还勾得苍蝇蚊虫到处飞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臭酸的腐烂味,姜老三一家见此都傻了。 这时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之前被姜老三大骂了一顿的大赖,只见他阴阳怪气地道“三叔刚刚可是你在你家门前承认是你家摘的这柿子啊,现在这村里的柿子树被你家糟蹋成这样,你还有何话可说,村长叔,你该不会因为是自家亲兄弟就要有所偏袒吧” 此话一出无异于是在挑拨离间,没错,溪水村村长正是姜老三的亲大哥,因读过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