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女忍一句话都没说清楚,野乃宇却没有急着追问,“作为医生,越是紧要时刻,越不能乱,知道吗?” “你刚刚提到了宇智波?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个女孩出事了?”野乃宇面色沉静,脚下却毫不迟疑。 我感觉好热,整个人快被火焰烤化了,额头上突然传来一片凉意,紧接着身体各处都泛起了凉意,似乎有人在碰我,还在推我? 我抬了抬手,想要挥开对方的手,却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能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远离对方。 野乃宇一进病房就看到茜添乱的动作,一把按住她,“她怎么样?” “用过药了,现在准备用酒精给她擦擦身体。” 中村绫子摇头感慨,“这孩子运气太差了,本来身上就有伤,现在又生病了,要不是被过路的人发现,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帘子另一边的佐助暗暗地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地给自己上药。茜已经这样了,他不可以受伤,要快点好起来。 野乃宇视线扫过一旁的帘子,若有所思,“倒也没有那么惨,这不是快好了么?” “啊?实在是失礼了,居然在您面前抱怨这些。”野乃宇的过于温和的态度让绫子不自觉产生了倾诉的欲望,现在想想,绫子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 野乃宇笑着摇头,打断了绫子的自责,“没关系的,茜要是知道你这么关心她,她会很开心的。原本我过来是给这孩子拿药的。现在,仔细一想,又觉得有点疏忽。两个孩子住在一起,家里怎么能没有一点药物备用呢,这倒是我们这些做大人的失责了。” 绫子点点头,“这倒是呢,要不是前辈提前,我也没想到这个问题。” 野乃宇探了探茜的手心,发现她的体温正在回归正常,起身准备离开,“那这边就辛苦绫子了,我先回去配药。” “没关系的,配药的事情还要多麻烦前辈了。”绫子每次和这位大人聊天,都异常兴奋,整个人十分拘谨。 野乃宇正是察觉到绫子的态度,才找了个借口避开和对方长时间独处。 毕竟心脏处于高频率亢奋,可不是什么好事。 野乃宇离开后,病房里便静下来了。茜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旁边挂着药物液体。 滴答…滴答…… 茜双眼紧闭,沉默地站在一片黑色的水域上,湖水平静无波,隐约倒映出一个晦暗的影子。被困在黑水中的影子悄然睁开眼睛,试探性地动了动,见茜毫无反应,就大着胆子延展开来,急速奔向黑暗深处。 黑幢幢的影子伸展得很快,转眼就只剩一条丝线的模样,茜紧闭的双眸睫毛轻颤,依旧没有清醒。 影子转了转眼珠,加快速度逃离茜,丝线般的影子瞬间从脚下脱离,死寂的黑色水域刹那间发出刺目的光芒,惊醒了茜。 一家挂着由店主亲笔所写的、不知该说字迹神妙还是拙劣的‘京极堂’三个大字的匾额的旧书店,长势稀疏的竹林,陡立的眩晕坡,路尽头的小树林,还有隐于林间的老神社,要素过多,茜有些忐忑,不敢相信还能再回到这里。 “刷”地一声,晦暗的书店门打开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只存在可能存在之物,只发生可能发生之事。” 门内的薄影逐渐显示出轮廓,那不是影子,而是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黑色的简便和服,手上戴着手甲。脚穿黑布袜与黑木屐,只有木屐带子是红色的,手上拿着染上除魔晴明桔梗的纯白和服外套。 他的肤色常年带着一种病态的白,脸上挂着不悦而冷淡的神情,不熟悉他的人总觉得惶恐,但茜看着这张脸只觉得安心。 “祖父……” 京极堂抚着茜的头发,全然无视了对方的委屈伤感,“不是说不会在活的时候见我么?” 茜收敛起虚假的笑容,拽着京极堂的另一只手,将脸埋进对方的衣袖,“我想念你,他们都不要我…我又被抛弃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京极堂低头看着被泪水浸湿的衣袖,一眼看破茜矫情的卖惨行为,扬起单边眉毛,“可你也抛弃了别人,忘了?” “我不喜欢那里,和咒术界一样糟糕。”茜依旧埋着头,不肯出来。 祖父身上带着浓重的纸墨气息,这股气息陪伴了她十三年,茜不愿意在这时清醒,只有在这里,她才不会被估量价值,被抛弃。 京极堂却无情地抽出了衣袖,不愿再给她一点温情,转身走进书店,“你要是愿意,每天晚上都可以见到我。” 茜泪眼朦胧,神情茫然,不能理解对方酷似本尊的冷漠无情。她捂住脸,有些懊恼,为什么祖父在梦里都这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