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目不斜视,边走边道:“感觉不错。” 卞良佑笑笑,从床上跳下来,慕泠槐这才发现他身边还放着一个食盒。 卞良佑拎着食盒走到桌边,打开盖子露出里面的桃花糕。 “看你今天没怎么吃东西。”他将桃花糕放到桌子上,道。 慕泠槐也不扭捏,坐下后就捏起一块桃花糕往嘴边送。 “怎么样?”卞良佑迫不及待地问。 “不错。”慕泠槐三两口吃下一块糕点,腹中饥饿感弱了几分,她神色认真地道:我看到你从马上摔下去了。” 卞良佑:“没事,掉下去的时候我有注意。” 慕泠槐点头,又道:“让顺心阁的人撤出去罢,只留下段凉绝一人,让她不要和将离断了联系。” 卞良佑“嗯”了一声,道:“是该这样,卞良哲发觉了。” 慕泠槐又点点头,冲卞良佑笑了一下,道:“卞良佑,会没事的。” 卞良佑也笑起来,“我知道。” “喝酒吗?”他又从食盒中翻了酒出来,在两人之间晃了晃,浅笑着问。 慕泠槐犹豫片刻,道:“李韫玉可能会过来。” “不妨事。”卞良佑已经又拿出了三个酒杯,将其中两杯倒满了酒,“或许她也想喝。” 他将其中一杯酒递给慕泠槐,劝道:“当是为我践行。今晚过后,到我走之前,我们应该是没有时间聚在一起了。” 慕泠槐看他认真的样子,低下头笑出了声,她接过酒杯,同他碰了一下,“怎么像是生离死别一样。” 卞良佑勾起唇角,含糊道:“可不就是生离么。” “什么?”慕泠槐没听清楚。 卞良佑看着她的眼睛,一时顿住动作。 她这时眼神清澈,蕴满笑意,表情也不似平日那般严肃,似乎没有因为任何事情忧愁。 见他不答,慕泠槐又问一遍:“什么?” 卞良佑移开视线,灌了自己一杯酒,才像是多了一些勇气。他重新将目光放在慕泠槐身上,声音还是含混,却刚好可以听清楚,“慕泠槐,我好像没有同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慕泠槐动作一滞,但只是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可以装作没听清楚,可还是笑着道:“发什么疯?两杯酒就能让你说胡话,陈王酒量何时变得这么差了?” “是,我醉了。”卞良佑突然用力抓住了慕泠槐的手腕,“你带我走罢,我跟你走。” 慕泠槐另一只手已经抬起到一半,却迟迟落不下去,她平静地道:“这酒太烈,确实醉人。我也觉得有些不舒服,不喝了。” 圈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募地松了力气,慕泠槐挣脱开,听到门外传来王伯的声音。 “殿下,有人求见。” 卞良佑:“让她进来。” 慕泠槐站起来往门边走,期间回头看了一眼,卞良佑已经端坐了身体,桌上的桃花糕也被他收起来。再仔细瞧,他眼神中哪还有一丝一毫的醉意。 说到底,两人都心知肚明,也知道对方什么都清楚。 慕泠槐回过头不再看他,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李韫玉进来后就问:“李家识人不清,造成大过,现要纠此错误,不知陈王可否做这个傀儡皇帝?” 慕泠槐听她说完,大惊失色,她抓住李韫玉的手臂,想要制止。可李韫玉没给她这个机会,继续道:“届时万千骂名,全由我一人承担,卞氏皇族,可再次回到以往的干干净净。” “李将军!”慕泠槐大声喊了她一句,然后道:“卞氏皇族从始至终都没有干干净净,既是皇家,便绝无可能干净。再者,陈王若怕了那骂名,也不会深夜在这里同我对话。” 李韫玉偏头看她,苦涩道:“所有一切因我而起,这骂名,理该我来承担。” 卞良佑沉着脸,不声不语。 慕泠槐道:“卞良哲谋逆一事,全因他自己心思不纯,即便没有你,他也会寻别的路子。” 李韫玉:“终归是我让他钻了空子,不然他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你一人承担?”卞良佑在这时厉声道:“你拿什么来担?你是能集合李家军还是能劝服李老将军?” 李韫玉沉默良久。 集合李家军,她威信不够;劝服她爹,她没那个自信。 李勇毅早在之前助卞良哲成事,就遭遇了许多怨怼,后来被卞良哲架空手中权力,又得了不少奚落,现在只想安度晚年。想要劝服他,断没有那么容易。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