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求于人的人并不是她,慕泠槐并未显得过分热络,只是静静听着,然后问:“然后呢?” 卞良寻:“我不想去。” 慕泠槐似乎是不理解,她道:“那你该去找陛下,我帮不了你什么。” “不,你可以的。”卞良寻道:“贵妃姐姐,皇兄他最宠你,肯定也听你的话了,你帮我劝劝他好吗?我不想去,我母妃重病,大限将至,我哪也不想去。” 慕泠槐抱歉道:“我无能为力。” 卞良寻哭起来,“凭什么?凭什么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我在宫中孤立无援,倍受欺凌,靠卖掉我和母妃的首饰才得以艰难度日,那些日子可有人当我是公主?” “现在要和亲了,反而把这狗屁劳什子称号加到我身上,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进的言?!” 她说得义愤填膺,腮帮子都鼓起来,让慕泠槐以为她刚才的哭泣是自己看错的假象,熟料下一刻她泪珠就落下来,“贵妃姐姐,你我同为女子,若你处在我这般境地,定然也会希望有人来帮你,求你帮帮我!” 慕泠槐觉得这情景更加似曾相识。 “公主见谅,你的事情我实在心痛,可我也是真的毫无办法。”慕泠槐忧愁道:“帝王之心最难揣测,我也不敢去揣测。在这深宫之中,我能仰仗的,唯有陛下一人,你这公主之位是他亲自授意……” 慕泠槐犹豫一下,道:“我若此时去触他霉头,岂非自找苦吃。我想帮你,可我实在没有办法。” 卞良寻眼眶已然红透,“贵妃姐姐……” “公主可知绫罗殿的李贵妃,总有一天,她的今日就是我的明日。”慕泠槐心疼得眼眶也开始红,泪珠含在眼睛里面要落不落。 卞良寻泪珠已经连成线。 慕泠槐道:“我实在帮不了你,但你母妃,我可以将她接到椒房宫,亲自侍奉,旁的,还望公主见谅。” 卞良寻脸色灰败,蓦然许久,才恍惚着点头,“有劳姐姐了。” 慕泠槐将她送出宫,再回来时,谢安宁和慕泠柏已经在桌前坐好。 “槐儿,我们真不帮她?”谢安宁道:“她身世的确让人唏嘘,没享过公主的福,反而要尽公主的责。” “帮与不帮都没那么容易。”慕泠槐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卞良哲刻意设下的陷阱,他表面看上去十分信任我,但他这人惯来多疑,谁知道对我的信任,到底有多少。” “况且,就算我们真的要帮她,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慕泠槐声音放低许多,“我听闻那陈鸿瑜也是个混球,整日胡作非为,举国上下无一不知,也正是因此,门户好一点的人家都不愿与他结亲,这也是他一定要在卞国找个公主结为夫妻的原因。” “直接帮她逃亲,陈鸿瑜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可若是偷梁换柱,我们必须找到愿意代替她的人。”慕泠槐瞟了门外一眼,确定卞良寻已经离开才道:“我若要帮她,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既如此,确实是不答应她来得好。”谢安宁道:“好过给她希望,又让她逃不脱宿命。” “你心中可有盘算?”慕泠柏听慕泠槐分析得条理清晰,猜测她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有一个。”慕泠槐道:“但需要有人帮我,若是计划成功,对我们的事情,也有益处。” “小心一点。”慕泠柏道。 这天夜里,卞良佑潜入宫中,同慕泠槐碰面。 慕泠槐:“我要杀陈鸿瑜。” 卞良佑被她惊到,“你说什么?” 慕泠槐道:“陈国局势不比卞国好多少,而且他们皇族人更多,局面更乱。将离的投奔,或许另有图谋。尚书府的事情,便是先兆。” 卞良佑拿出自己收到的最新消息,“你说得对,段凉绝来信请罪,她没看住将离。” 那日慕泠槐告知卞良佑自己在程府见到那两人后,卞良佑就特意叮嘱段凉绝要看好将离,切莫让她生出事端。 慕泠槐:“她的身份是顺心阁帮忙违造的,会牵连到你们吗?” “那个身份,顺心阁已经放弃了。”卞良佑道:“并且,将离好像并未使用那身份,在卞国,她依然是将离。” “那就好。”慕泠槐松了一口气,又问:“卞良寻是怎么回事?” 卞良佑错愕一瞬,反问道:“她还活着吗?” 说完他笑起来,似乎有些激动,“我还以为,今日卞良哲封的那个丰和公主,是他找人假扮的。” 慕泠槐听出其中有故事,没有插话打断他。 卞良佑笑完道:“寻儿与佑儿一母同胞,与我关系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