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追问。 卞良佑走后,柳阳儿走过来,“槐儿还不休息吗?” 慕泠槐道:“很快,我再坐会儿。” 柳阳儿陪她坐下,问:“有什么烦心事吗?” 慕泠槐头栽在柳阳儿肩膀上,“有一件事情,其实与我无关,但我若不管,怕是以后会心里难安。” 柳阳儿想也不想,拉着她的手揉揉手背,“那就去。” 次日,慕泠槐主动找上卞良哲,一通乖巧哄骗,给自己换了一次出宫多日的机会。 她以外出采买材料为由,诓地卞良哲让自己出去,只是柳阳儿需要留在宫里。 慕泠槐知道卞良哲何意,不过就是担心她不回宫,让柳阳儿做人质。 她心内烦躁,面上平和,有所犹豫。 即便柳阳儿是她亲师姐,慕泠槐也觉得自己不应该那样做。 只是不等慕泠槐同意,柳阳儿就率先说了好。 待宫中只剩下两人在的时候,慕泠槐向她表达歉意。 柳阳儿却道:“我说过的,做你想做的,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陪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她声音低了一点,“哪怕……你是想要什么人死。” 慕泠槐睁大眼睛,瞳孔中尽是震惊。 柳阳儿继续道:“所以别担心我,你师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身上也是有点东西的,没那么容易出事。只是作为交换,你以后要补给我你手上最好的一块材料。” 慕泠槐感激地点头,问她:“你不问我原因吗?” “不问,等你想说了再说。”柳阳儿眨了眨眼,“反正你现在也不想告诉我。孩子大了,管不了啦。” 慕泠槐克制住泪意,两人相视而笑。 - 前往嘉宁的路上并不太平,因为卞良佑安排了两个人跟着慕泠槐。 一人是马骐,慕泠槐不甚在意。 只是另一人,慕泠槐从未见过。 虽然椒房宫内无人,可慕泠槐一有闲暇,就趁着夜色在宫内巡视,她能肯定,这人绝对不是宫里的人。 这人无姓,单名“难”,慕泠槐他们都管他叫“阿难”。 她同阿难说话,套近乎,想要拉拢,那人只是沉闷闷地点头、摇头,从不开口说话。 在慕泠槐都要怀疑他是个哑巴的时候,听到他同马骐道:“我去喂马。” 慕泠槐借机走到马骐身边,“马先生。” 马骐客气行礼,“主人有事要吩咐?” 出门在外,众人全都改了称呼,不再用宫里的职位。 慕泠槐边笑边道:“我想杀一个人,需要先生配合。自然,不用你动手,只是希望,先生可以装不知道。” 她这话说的毫无负担,有一瞬间,马骐甚至以为,她是在说今天的天气还不错。 慕泠槐还是笑着,冲阿难点了点头,“你也不想一直被人看着吧?在李小姐面前。” 马骐慌张大乱,“她不知道!不,不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慕泠槐面不改色,直接点明,道:“你喜欢她。” 马骐彻底失言,默然半晌,在阿难走过来之前,喃声道:“慕小姐,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挺恐怖的。” 慕泠槐欣然接下这句评价,“多谢先生。” 当夜,慕泠槐换上劲装,拿上一些被掰断了的半截筷子,悄悄去了马骐和阿难的房间。 她动静极轻,可阿难也不是毫不设防。 在慕泠槐推动屋门的那刻,他就醒了。 慕泠槐走到他床边时,他募地睁眼,和慕泠槐对上视线,面色露出震惊。 慕泠槐不多言,也没有过多举动。哪怕见他睁眼,也丝毫没有慌张,握紧手中筷子就要动手,落点正是阿难胸口。 阿难因为震惊,犹豫许久,一动不动的。直到那截筷子快要戳进他胸口,他才知道慕泠槐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要杀了他。 他紧急用手去挡,筷子透过手背,将他手掌捅了个对穿,却也因此被磨平棱角,没有刺进他胸口。 “贵妃这是做什么?我与你并无愁怨,又是陛下派来保护你的人。” 慕泠槐一声不吭,不回答也不询问,只是动手,每一下都直击命门。 阿难手掌受伤,行动受限,又实在想不通面前的这位贵妃为何如此,只能不停闪身躲避。 待到慕泠槐又一次攻击时,阿难也不再只是躲避了。他开始还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