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开怀大笑过后,周宁的脸上也不禁泛起了一抹凝重。
随即,只见他手指缓缓地叩击着身前的桌案,开口沉声说道:“不过眼下后金集结大军,那些江湖人士的作用就要大大为之衰减了。
真正能够决定胜负的因素,还要看双方之间的军事实力!”
说到这里,周宁陡然间站起身来,他沉声吩咐道:“传令下去,整个广宁城进入战时状态,许进不许出!
所有军士枕戈寝甲,准备迎战建奴!
同时发密报给山海关的孙承宗,让他伺机而动,寻找战机!”
此时此刻,周宁的嘴角也不禁泛起了一丝冷笑。
只听他继续说道:“论及野外对阵冲杀,本官承认那些建奴确实有可取之处!
但如果是攻城略地的话,咱们会教给他们一个乖巧的!”
遍数辽东战场的每一次失利,要么就是在旷野当中被后金的铁骑冲杀溃散,要么就是出了袁应泰这种蠢货。
而周宁并非是袁应泰,他又不打算出城与后金正面决战,自然不会有分毫半点的畏惧。
别看周宁的麾下仅仅只有不足万人的兵马,但是他有信心借助着广宁城之坚固,抵挡住超乎自己十倍的建奴。
至于被围城以后,是否会出现矢尽粮绝的危机?
这一点,周宁更是完全不曾担心过。
要知道周宁进驻广宁城的时候,可是随行携带了十分庞大的重辙。
粮草、箭矢、炮弹,一应不缺,一应不少。
更何况,在广宁城背后就是山海关,孙承宗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后金的铁骑肆虐边关。
“卑职领命!”
望着自家大人脸上那信心十足的神色,赵正、朱大典、张震、裴伦、殷澄等人亦是齐齐躬身应是道。
伴随着一道道命令下达,广宁城这个大明关外的第一道放心,瞬间开始运转了起来。
就算是城中的百姓,亦是察觉到了一股大战即将来临的紧张气氛。
“咚!”
“咚!”
“咚!
……
战鼓号角声徐徐响起,广宁城当中的军队,有条不絮地开始集结调动。
西平堡,这里乃是广宁城最北端的驻军堡垒,也是面对后金攻势的桥头堡所在。
周宁带着麾下赵正、朱大典、张震、裴伦、殷澄等人,来到了西平堡北门城墙的一处垛口旁。
“大人,这西平堡,乃是前往广宁城的必经之地。
建奴倘若攻来,此地便是大战的决战之地!”
赵正跟随在周宁的身边,向他介绍着此地的情况。
“西平堡之内的守军,原本有整整三千人马,大人您又从广宁城和其他各个堡垒调来了三千人。
再加上各种军械,如今的西平堡,绝对称得上是固若金汤。
这其中甚至还没有包括咱们锦衣卫当中那三千精锐缇骑,以及陆续返回广宁城的江湖人士在内。”
耳中闻得此言,周宁转身朝着四周望去。
只见这高大巍峨的城墙之上,此时此刻黑压压地站满了守城的劲卒。
城池当中,还有诸多精锐在整军备战。
每一个劲卒跟前,都摆放着成堆成堆的滚木、擂石等守城器械。
用来防止城外敌人箭矢的悬户软壁,也早就已经被人用架子给支撑了起来。
其上悬挂着用水湿透了的麻布、棉絮等物。
有了这一重防护,可以有效地抵挡敌人的弓弩抛射。
在城墙的垛口处,时不时还能看到一尊尊弗朗机炮、铜炮。
甚至还有几座极为庞大的红夷大炮,也被架上了城头。
这些红夷大炮,出自于建立在大明蚝镜的卜加劳铸炮厂。
放眼整个世界,这些红夷大炮都是最为尖端的火器。
在垛口垛墙处,还摆着一些拒马,拒马上满是尖铁倒刺。
就算有敌人登上城墙,在这些拒马面前,也必然会损失惨重。
除此之外,西平堡的城门外,更是布置了一层又一层的防守措施。
壕沟、拒马、鹿角木、铁蒺藜等,不一而足,一应俱全。
在这些防御措施之下,敌人的骑兵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想要清除这些防御措施的话,敌人就必须顶着火炮、火铳、劲弩的打击,用鲜血和人命强行来填。
此时此刻平西堡的防御力量,已经达到了近乎饱和的程度。
倘若是强行攻打的话,不付出个四五千人的性命,甚至就连城墙都无法接近。
“城外的百姓是否安置好了?”
对于守城,周宁毕竟是一个外行,远远不如那些真正地将领。
不过有一点很好,那就是周宁有自知之明,他绝对不会做出袁应泰那种外行指挥内行的蠢事。
在周宁麾下的锦衣卫之内,绝不缺少久经战阵的精锐。
其中甚至有经历过萨尔许大战,在辽东战场与后金建奴多少厮杀,经验十分丰富的人才存在。
眼下这西平堡的防御措施,都是赵正、朱大典、张震、裴伦、殷澄等人,带着麾下久经战阵的精锐所布置。
周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