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宁等人的瞩目之下,那身形高挑的汉子,举着五岳令旗来到了刘正风的身前。
他神色庄重无比地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还请暂时押后!”
刘正风朝着五岳令旗微微拱手,他皱着眉头询问道:“不知左盟主此令,究竟是何用意?!”
“弟子不过是奉命行事,并不知晓盟主的意旨,还请刘师叔恕罪。”
那黄衫汉子脸上的神色十分冷峻,他摇了摇头说道。
耳中闻得此言,刘正风的眉头愈发地紧蹙了起来,不过他也并没有立刻动怒发作什么。
上下打量了面前这黄衫汉子两眼,刘正风微笑着说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
刘正风的脸上虽然挂着一抹笑容,但是他的声音已然有些微微发颤地迹象。
显而易见,这五岳令旗的突然到来,使得刘正风的内心当中也不免大为震动。
那黄衫汉子正是嵩山派门下的弟子史登达,在江湖武林当中有着一个千丈松的诨号。
他听得刘正风这等五岳剑派的大人物,竟然也知道自己的名字和诨号,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微微躬身,只见史登达行礼拜见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随即,他又上前几步,朝着端坐在天幕里面的岳不群等人行了一礼。
“嵩山门下弟子,拜见众位师伯、师叔!”
与此同时,其余四名嵩山弟子亦是齐齐躬身行礼拜见道。
不过在看到面容极为年轻的周宁之时,他们五人眼中却是皆尽升起了一抹异色。
这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什么能够同这么多江湖武林当中的高手坐在一起?
而且看对方的坐位,竟然还是最为居中的主坐位。
最为重要的是,此人身上所穿着的服饰,应该是官服吧!
就在史登达等嵩山弟子很是疑惑的时候,恒山派的定逸师太,很是激动地站起了身来。
她笑容满面地开口说道:“你们师父出来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依照贫尼来看,咱们学武之人,侠义为重。
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呢?
只是贫尼见刘师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我这老尼姑的劝,也就没有多费什么唇舌……”
“放肆!”
定逸师太的话音尚且未曾彻底落下,一道冷哼声便落入了她的耳朵里面。
在这道声音之内,蕴含着十分雄厚的功力,瞬间便使得定逸师太气血翻涌不止。
与此同时,坐在定逸师太旁边的岳不群,亦是赶忙出手拽了拽定逸师太的海青袖口。
在岳不群眼神的示意之下,定逸师太看到了面色沉静如水的周宁。
直到这个时候,定逸师太方才回想起来一件事情。
眼下这刘府当中,可不仅仅只是他们江湖武林人士在观礼。
在最中央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位朝廷锦衣卫的大人物呢!
当着对方的面,直接贬低朝廷的官职。
这与指着和尚骂秃子,又有什么区别?
此时此刻,定逸师太脸上的神色很是难堪,她悻悻地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眼见得如此情景,那五名嵩山弟子脸上的神色皆尽为之一变。
不过他们却也并没有什么鲁莽的举动,只见史登达拱了拱手说道:“敢问这位大人是?”
区区一个小小的嵩山弟子,周宁自然没有理会他的心思。
“我家大人乃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驻应天府镇守千户!”
在周宁的示意之下,赵正上前一步,为周宁报出了来历与官职。
“刘正风的府上怎么会有锦衣卫千户做客?可千万灭坏了师父的大事啊!”
史登达的内心很是惊讶,他暗自在心里面思忖道。
“原来是锦衣卫的千户大人当面,嵩山史登达,见过大人!”
史登达再次行了一礼,他强作镇定地说道:“我等不知大人在此,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我等此番前来,是为了解决我五岳剑派内部的事情。
大人您公务繁忙,我等恭送大驾。”
说到这里,史登达单手向后一引,意思是让周宁等锦衣卫尽快离开刘府。
眼见得如此情景,在场当中的所有江湖人士,皆尽以十分诡异的目光,朝着史登达等五名嵩山弟子看了过去。
史登达他们五人瞬间便察觉到了院子里面的气氛变化,可是他们却根本摸不着头脑。
毕竟先前周宁斩出那恐怖刀痕的时候,嵩山派的人尚且还没有赶到刘府之内呢。
真是应了那句话,无知者无畏!
史登达他们五名嵩山弟子,根本就不清楚周宁的恐怖之处。
在他们看来,自己对待周宁的态度,已经足够算得上是礼数有加了。
目光自下方五名嵩山弟子身上扫视而过,周宁兀自端坐在天幕当中。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出声说道:“本官也懒得理会尔等所谓的江湖事。
只可惜,眼下的刘正风,已经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