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人,赵公公在催时间了,还请您长话短说。”
就在周宁和许显纯说话的时候,那赵姓宦官身边的一名侍卫走了进来。
“本官知道了!”
许显纯点了点头,而后冲着周宁拱手抱拳说道:“靖安贤弟,为兄这便告辞了,免得让赵公公久等。”
“显纯兄保重,一路顺风!”
周宁回了一礼,神色真诚地祝福道:“愿兄长返回京城以后,就此平步青云,一路高升直上!”
“哈哈哈,那为兄就借贤弟你的吉言了!”
耳中闻得此言,许显纯爽朗地大笑了一声。
随即,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府衙正堂,与那赵姓宦官汇合去了。
周宁动身跟了上去,他一直将许显纯和那赵姓宦官送出了锦衣卫府衙。
眼见得负责传旨的大队人马离开以后,周宁一撩袍服,解下了新换的千户腰牌。
既然已经升为了锦衣卫的千户,那么周宁的腰牌自然也被换成了新的。
至于原本的百户腰牌,已经南京锦衣卫的经历司收走了,准备后续在南京锦衣卫内自行补缺。
不仅仅是腰牌,周宁所穿着的服饰,亦是换成了一身银白色的千户锦袍,只不过暂时没有更换而已。
可惜相较于许显纯那一身朱红色的飞鱼服来说,仍旧是差了好几个档次。
锦绣飞鱼服,鎏金绣春刀,寻常普通的锦衣卫可是得不到这种殊荣。
随手将千户腰牌丢给身边的赵正,周宁缓缓出声吩咐道:“阿正,拿本官的腰牌,把原本的弟兄们,都调入北镇抚司在南京的千户所内。
方才许千户调走的空缺,就由弟兄们负责顶上。
然后召集千户所内所有的旗校,到本座的宅院听候调遣。”
“卑职领命!”
神色恭敬地接过腰牌,赵正声音铿锵有力的复命道。
此时此刻,在赵正的声音当中,蕴含着十分明显的兴奋之意。
自家百户大人高升为北镇抚司千户,而且治下千户所正好出现了大量的空缺。
眼下自家大人调手底下的弟兄们一同赴任,这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机遇。
赵正这个总旗官,有很大的几率更进一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内心当中难免有些激动兴奋。
赵正听命离开了锦衣卫府衙,周宁亦是折身返回了自己的宅院。
周宁眼下所担任的职位,官阶勋级,可是他这个身份的父亲,用性命换来的敕封。
既然周宁蒙受了这份余荫,那么他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虽然对方是战死沙场,最终连完整的尸身都没有找到。
但就算是衣冠冢,周宁也必须立下一个。
眼下周宁折身返回自己的宅院,便是为了去准备布置灵堂的诸般事宜。
周宁回到家中以后,没用多长时间过去,赵正便带着一众旗校赶了过来。
自家大人在那里忙忙碌碌,赵正他们这些旗校又怎可能在一旁看着?
众人齐心协力地忙活了起来,很快便将一处灵堂布置了出来。
与此同时,南京城内的大小官员,亦是得到了消息,开始前来吊唁。
原本一座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寒酸的宅院。
一时之间,竟然变得门庭若市,彻底地热闹了起来。
依照周宁这个身份父亲生前的地位,再加上战死以后所获得的各项敕封殊荣,到是足可引得南京城内大小官员蜂拥而至。
更何况周宁眼下的身份也并不简单,他身为锦衣卫北镇抚司镇守南京的千户。
论及手中的权势而言,整个南京城内,唯有两人能够超过他。
那便是南京守备,以及皇城内的守备太监。
最为重要的是,周宁这个北镇抚司的千户,他就相当于是皇帝安插在南京城,乃至于是南方诸省的耳目爪牙。
如非必要的情况之下,即便是南京守备,亦是需要给周宁三分薄面。
也正是因为如此,南京守备大人,魏国公徐弘基,虽然并未亲自前来吊唁,但是却也派了家中长子作为代表。
一直持续到日落西山,周宁宅院内外的喧嚣,方才重新归于平静。
这个时候,周宁也终于腾出时间来,处理他麾下千户所的事情了。
换上那身银白色的锦衣卫千户劲袍,周宁带着赵正等旗校来到了后院当中。
“今天白日里面,多谢诸位兄弟帮衬了!”
在众人面前站定,周宁先是感谢起了白天的事情。
如果单单凭借周宁一人的话,他根本无法及时布置出供南京官员前来吊唁的灵堂。
对于身前这些旗校们,周宁亦是十分地感谢。
“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耳中听闻周宁的话音,以赵正、朱大典、张震三人为首,所有旗校连忙躬身行礼道。
自家顶头上司放低姿态来亲自感谢,这是自家上司在礼贤下士。
但如果自己就这么硬生生地承受下来,那无疑就是僭越了。
赵正等人能够成为锦衣卫的基层军官,自然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