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州镇一到便是水路轻舟,往来商船众多,江珠娘直接安排一行人上了山安堂的船。 运粮的船吃水较深,货仓装的满满当当,粮铺伙计匀出来几个房间,温柔躺在床上,稻米的谷物香气从木板渗出来,慢慢晕开,让她昏昏欲睡。 苏煜正坐在另一张床上发呆,嘴里嚼着什么。 房门突然被叩响,苏煜起身开门,只见郦长瑶和王小石站在门外。 郦长瑶前来,苏煜并不奇怪,但王小石怎么会同郦长瑶一起? 苏煜看向郦长瑶,她却对苏煜点头。 苏煜侧身让他二人进来,又关上了门。 “两位,王少侠是我请来的证人。”郦长瑶进了房间后,坐在了小凳上,开门见山:“之前老庙发生恶战,是王少侠和温女侠亲身经历,敢问两位除了领头那人以外,那群蒙面人还有用双剑的吗?” 苏煜坐在自己床上,看着温柔思索后摇头,王小石蜷在小凳上,也是摇头。 “凡是练武之人,手中武器不同,用力不同,手上茧子位置形状厚度都不一样。即使不是惯用手,也会有练功时磨出来的茧。” 郦长瑶斟酌着词句:“然而那晚在老庙落脚时,我仔细摸索过地上人的左手手掌,都光滑无比,没有一点茧,简直如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深闺女子。” “最关键的是,当我检查时,江家小姐对我起了杀心,这一点上,王少侠应该可以作证。”郦长瑶看向苏煜,目光诚恳。 苏煜看了一眼郦长瑶,又看向王小石。 王小石见苏煜和温柔都看了过来,连忙点头:“那天江小姐的确对郦姑娘有杀意。” 但说完之后,他又面露犹豫。 郦长瑶看见王小石脸上的犹豫:“只是目前只能知道这最多和山安堂的武学有关,若是事涉秘籍,江小姐对我心生杀机,也并无不妥。” “那么我想请教在座诸位,江家的武功,左手剑可有奇异之处?” 郦长瑶的问话出来后,温柔和王小石都露出了纠结和思索的神情。 苏煜坐在床上却想着那晚自己在江珠娘身上嗅到的美味香气,郦长瑶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致命的问题,否则以江珠娘那层层包裹的心思,不会有那么明显的香气。 “江家的春潮秋水剑是单手剑,只有右手可用,剑法如水,绵绵不绝,攻如汛潮,守如静水。只是上一位江家天才人物江英和将它改成了双手剑,春潮秋水共用,威力大增,奈何江英和英年早逝,之后也再没有听说过江家谁还能用双剑了。”温柔到底同郦长瑶更熟悉些,也同江家更熟悉些。 却不曾想王小石的反应比郦长瑶还大,一双眼睛猛地睁圆了:“什么?江英和死了?” “江大侠死了好几年了,江小姐正是他的女儿。”郦长瑶打量着王小石,他要送信给江英和,完全是郦长瑶意料之外的事,王小石会因为这封信而偏向江珠娘吗? 苏煜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一幕,温柔正盯着王小石思索着,而郦长瑶也审视着王小石。 房间中氛围一瞬凝固了起来。 王小石自然也感觉到了这紧张的气氛,他自然知道是自己手里这封信惹出来的麻烦。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师父虽然已经隐居,但人却向来聪明,这封信既然是送给江英和,必然就是送给他的。” “王少侠的意思是江英和没有死?”郦长瑶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温柔自觉是见过大世面的:“难不成他变成了鬼?” 苏煜没忍住笑了起来。 温柔气呼呼地瞪她。 苏煜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对温柔摆了摆手。 她这突然的一笑,倒是让原本严肃阴森的气氛被打了个粉碎。 郦长瑶拽回思绪,看向温柔:“温姑娘,江家的春潮秋水剑真的只有江英和一个人会用吗?” 温柔皱紧眉头,思索片刻,转头推了推苏煜:“师父当时是怎么说的啊?” 苏煜从被子中起身,理了理散乱的鬓发:“江英和并非只是分开了春潮秋水剑的春潮和秋水,而是攻守逆转,左手剑看似防护,实则出其不意一剑毙命,来去皆如秋水,没有半点波澜。” 她抽出自己腰间的刀:“看好了。” 苏煜一刀斩出,却没有任何杀气,近乎完全融入房内的阴影中。 “好鬼的一刀!”王小石背后一凉,若不是苏煜提前示警,乱战或是偷袭,简直无法提防这一刀。 “的确和你这一刀有些像。”温柔虽并不算刀法大家,但红袖神尼压着她看过不少秘籍秘术,想来是精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