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虚伸手抬起她的脸,指尖接触到冰凉的皮肤,眼眸微微弯起,血色流转间仿佛死流也有一瞬间成为了活水。他的嘴角上扬着,这一时刻的心情已经超越了“尚可”的区间,达到愉悦的程度——这是十七以往抓心挠肺想要见到的一刻,但放在现在的场景中,她深深地迷惘了。 “……不要温顺得如一只羔羊,你须得像现在这样。”虚说完了后面半句话,是毫不作伪的淳淳叮嘱,从十七伤处同样的位置捅穿他身体利刃便是竖立于此再鲜明不过的铁证。 血还在沿着刀身一滴一滴落下,滴在黑色的和服上,如同一场无声的夜雨。 …… 折腾完之后十七在新换的麻药作用下沉沉睡去,闭着眼,蹙着眉,仿佛做着一个不太安稳的梦境。其实她甚至更希望之前被吓醒的梦境是真实,这样也不必面对如此复杂难懂的情形。小孩子有很多东西都不够明白,因此面对一些残酷的场面,往往不会像大人一样为此悲叹。十七虽然大部分时间与同龄的孩童无异,但在偶尔的情况下,她会有一些连自己也无法说明白的想法。 如果她只是一个几岁的孩童,以她的见闻,她应当将他的每一句话当做真理。 可她心中极为难受,仿佛被堵住了通气孔的鲸鱼,有什么东西说不出来,也无法消失,加上身上的伤口——她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