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的手机都遗落在酒店大堂,他们无从得知外界的消息,此刻能做的,只有等待。 黑夜似乎永远不会过去。 呼吸和心跳也格外清晰。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关雎尔怕谭宗明失血过多晕倒,轻声说:“谭总,你别睡,我们聊聊吧。我想斗胆问您一个问题。” 谭宗明看向她,半晌,赏了个字:“说。” “前段时间,我认识了谭宗台的女朋友林鹤,听说家里不接受她。” “他的婚事,老太爷早有安排。” “那您呢?……如果说林鹤不可以,安迪姐可以吗?” 谭宗明闻言,脸上露出点怀念的神色,悠悠道:“你误会了。我确实喜欢安迪,但这种欣赏和好感,远不足以让我放下顾虑。否则我认识她十多年,不会只停留在朋友的位置上。” 他如此坦率,关雎尔哦了一声,接不了话。 但她还想再说点什么,隔壁忽然传来嘈杂的人声,原来恐怖分子竟然将隔壁的酒店套房当成了临时据点。 这下她也不敢说话了,现在这种形势,原地等待救援才是最好的办法。 关雎尔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夜晚。 谭宗明身上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冷冽香味,但现在已经被血腥味所覆盖,他已经昏睡过去,关雎尔定期为他松开用来止血的领带,防止手部血液不通畅导致的坏死,但这样的止血仿佛徒劳,他依旧在大量失血,手部因血液不畅变成了黑青色,气息也逐渐微弱。 她心中默默祈祷,突然看见自己的手臂上的伤疤,灵光一现。 那天匡恒的私人医生给了她一包人工皮肤敷料,是匡恒投资的生物医药公司的最新科研成果,医生说这种新型止血材料可以战地使用,用在她的伤口上简直是杀鸡用导弹。 医生的这个比喻,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她带在行李里了,但是放在隔壁自己的房间。 关雎尔气得疯狂捶地。 她的房间在未被恐怖/分子占领的另一边隔壁,可如果贸然从走廊上走回自己的房间,很可能会迎面碰上对方。 关雎尔深深看了一眼谭宗明,下定决心,缓缓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她走到客厅阳台上,探头往外看。 自己房间的阳台,与这边的阳台相隔两米左右,中间的墙面上,有一道不到一脚宽的装饰檐条连接。 往下看,则是十层楼的可怕高度,脚滑一下,就是万劫深渊。 她把之前绑在阳台栏杆上的布绳绑在腰间当安全绳,即使聊胜于无,也算有点心理安慰,然后小心翼翼地攀爬到了阳台外边,侧着脚掌,后背紧紧靠着墙面,踩到了装饰檐条上。 双手放开阳台栏杆的那一刻,她感到一阵眩晕,双腿发软,肚子也抽疼了起来。昨天的晚宴上她基本没吃什么东西,饿到现在,加上极度的紧张,身体终于提出了抗议。 她用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与毅力强撑着,贴着粗粝的墙面,慢慢往自己的房间移动,沾满血迹的白色长裙在夜风中猎猎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