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三粗的男人被勒令待在布置精巧的房间内。 闻春端起那碗苦得汤水发黑的药汁,没怎么看,一口喝掉了,眉头都没皱一下。 端盘子过来送药的小侍被汤药散发出的苦味熏得面容都有些扭曲。 旁边还有一碗是糖水。 牧月特意吩咐放的。 闻春拿起来小口小口的喝了一会儿,仰头把这碗糖水一并喝了。 手臂紧了紧,把坐在他身旁看文书的牧月往怀里带了一些,以免她掉下床铺。 闻春醒来之后妻主就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之前听侍从说他已经昏睡了很久,妻主为此大发雷霆。 张氏被休弃了。 牧月院子底下挖出来几具尸体,男尸,女尸,成年了的,还是小孩的,有的都化成白骨了,全都是她在外边捡回来的,孤苦伶仃的,被丢在外面的一些孤儿。 那个小侍说妻主的表弟真是善妒,大人收养的那些个小孩,但凡看管漏了点心思,就被他下了毒手,把尸体就埋在大人院里,还骗大人那些人自己走了。 大太太一直想让这个人嫁予大人。 还好当时大人打死都不要留个偏房,也不愿意和他成亲。大太太也拿大人没办法,这才没有让那个毒夫过门。 那个小侍越说越激动。 当时闻春问他妻主远方表弟的消息。 小侍却一下惨白了脸。支支吾吾的要说不出话了。 “夫人您当时一直醒不过来,他给您上的是一样的私刑,下的是一样的毒药,”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从没见大人发这么大的火。” 旁边的小侍也凑过来,“惨叫声一直持续了一整天,他好像也还没断气……” “为这事大人还被大太太……”他想补充事情原委,这时后面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 “怎么样?”牧月正好回来,眼睛平淡的扫了他们一眼。 小侍咚的一下都跪地上了,浑身怕得跟抖筛子一样。 “妻主?”闻春见到妻主回来,不知道这些小侍会不会受惩罚,毕竟是他主动问起的。 牧月知道闻春想说什么,挥了挥手,就让他们退下了。 除了最后一句,都是牧月允许他们说的。 她没有责怪。 后来连着的几天,牧月都待在闻春的房间里,批阅公文,核对账目。 闻春也不被允许出庭院。 直到现在。 闻春搂着睡着的妻主。 牧月靠着床铺,坐在那里,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眼睛底下一片青黑。 妻主每天都很忙碌,他一直是知道的。 上任之后,并没有这么长的休假。县令派人来催过几次,妻主不知道做了什么,那些人最后来了一次之后,就不再催她了。 但是牧月要忙的事更多更加繁杂。 白天黑夜,总是挑着一盏明灯,在偏房里书书写写。 这让闻春很是歉疚,他难过自己的没用,并不能帮到妻主什么。 他揽着牧月,头轻轻贴着牧月的乌发。他比妻主高上许多,这样就像是牧月依偎在他怀里一样。 约摸一个时辰后,牧月就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她梦里一遍遍的重复着,闻春眼睛湿漉漉的望着她,接受她的亲近,再在她短暂离开后一会,不停呕血,最后停止呼吸的可怕一幕。 她吓得心脏狂跳,手脚不自觉冰冷,又浑身发汗。 睁开眼睛。 浓浓的草药味窜入鼻腔,贴着轻薄的衣物,底下传来滚烫的体温。 强而有力的臂膀把她揽住了。 他还活着。 牧月想。 抬头就对上一双担忧的眼睛。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对上视线之后眼睛又不敢再往这里,东看看,西看看的。 牧月本来以为他不会说话,她知道自己的夫郎不爱说话。 “妻主,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他沉沉的声音响起来。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你看起来很难过。 他的声音很好听,牧月有些分神。 夫郎能做的事情很多,只是他现在需要时间养伤和休息。 “你…你可以帮我洗个澡?”牧月脑袋用太多了,和自己夫郎说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