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简介的石碑,而上杉家的先祖们,在墓园最左边的一角。
上杉櫂将小木桶里的水,舀到石碑前的一个名为“水受”的小凹槽里。
上杉爷爷在一旁献上路上采的野花,拿出一杯准备好的就放在自家老爹面前。
“佐川,都这么久了,还在生气吗?”双手合十的上杉老太太微微睁眼说。
上杉爷爷只是看着上面自家老爹的名字,“我是不会原谅这个男人...不,抛家弃子就不配称之为男人。”
“我和里奈在雪天里披着蓑衣,抱着母亲哭的时候,可没见到过这个家伙出现过。”
上杉爷爷凌厉的眉眼甚至都不想再看见这个名字,攥握住了提有食盒的拳头。
“呵,没准是在哪儿开心地在喝酒吧。”
上杉爷爷本名上杉佐川,而上杉里奈则是他那个不幸死于地震中的妹妹。
两个孩子从小由母亲独自养大,每天吃着红薯,过着贫苦的乡村生活。
母亲与子女三人,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但他还是回来了的。”
“跑了就是跑了,说什么回不回来,每年我能给他递上一杯酒,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爷爷。”上杉櫂对石碑做了一个揖,从蹲的状态站起来,“说起来,我是不是还有个祖姑母。”
上杉佐川对孙辈的阿櫂十分和蔼,笑笑说:“都是些陈年老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上杉櫂见爷爷不愿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之前从未听过爷爷提到有关于祖姑母的事情。
但从刚才那暴露出的片段话语,他也能推测出爷爷对祖姑母有很深厚的感情。
扫墓其实不需要太多的过程,扫除、受水、递花、参拜、贡品——就已是全部过程。
递予的花,可以选用先祖喜爱的花卉。
但也要注意细节,如玫瑰生荆,需要剪掉刺棘。
如彼岸花和水仙花都是有毒植物,不适合扫墓。
比起自家老爹来说,上杉爷爷给母亲的东西就要重视得多。
无论是精挑细选的山茶花,还是早上亲手烹制贡品食餐,都确实用了心。
“又是一年了啊。”上杉爷爷对着石碑上的辞世词轻叹一句。
“灰心了?”上杉老太太手中放下合十的手,不紧不慢地说。
“要说没有,那一定是骗人的。”
上杉爷爷五官端正的脸上,已经爬满了皱纹,“明明和贵实子你相遇的时候历历在目,转眼间...哈哈哈,头发全都白了。”
说起那个夏日祭,上杉老太太慈爱、和蔼可亲的脸上也不由微笑。
“老头子你这几十年没变过的,也只有这份倔脾气了。七老八十的,还想着跟那些家伙对着干。”
“我还要感谢我这臭脾气呢!”
“你这脾气可没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
“至少它让我在那天使劲捞金鱼。”
回忆总是带着黑白照片的底色,但唯有初遇时那天的色彩难以消褪。
“那时候...里奈也还在吧......”上杉老太太说。
“是啊,都还在,都还在,都还在...都还在........”看着母亲的墓,头发花白的上杉爷爷不停地喃喃自语。
人老了,就是喜欢回忆过去,因为前路已经看得到尽头。
剩下就只有对逝去的人和事的怀念。
爷爷奶奶一直在聊着天,似乎还想要独自在墓园内待一会儿。
上杉汐也独自一人站在一个墓碑前,默不作声。
上杉櫂和花丸花火走了过去,看到石碑上面写着“上杉千贺子之墓”。
“说起来,母亲的死与我有一定的关系。”上杉汐对身后的两人说,声音平常,但没有之前那种懒散劲。
“叔母不是因病去世的吗?”上杉櫂说。
“是因病去世,但自从我出生以后,她每天吃的药就没有停过。”上杉汐平静地将这些话说出来,“也就是说,我的出生进一步导致了她病情的加重,最后才会酿成母亲投河自尽的悲剧。”
“阿櫂、小花火,前两天我父亲造成的事情,真是对不起。”
“别、别这么说,汐姐姐和我们...”花丸花火偷偷看一眼上杉櫂,“汐姐姐和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嗯。”
过了片刻,上杉汐除了一声回答后,就没有再继续说话。
花丸花火能看出来,堂姐最近心情很是不佳,她也很想帮助这位从小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姐姐。
但她自己都是一个从小有心病的十五岁少女,就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开导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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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3日,也就是盂兰盆节。
虽然这是除了新年以外最盛大的节日,但上杉櫂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仰望天际坠下的濛濛细雨,心情惆怅无比。
“确定...要走吗?”他转过头问。
正在整理昨日两人衣物的花丸花火停顿了手,精致的小脸望向他:“要是...櫂君不希望花火去的话...花火就不会去了......”
少女总是这样,从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