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瞳和尧嘉言来到尧家时,发现里面灯火通明。
尧父和尧母坐在沙发上,林力纬站在一旁,而尧浅柔坐中间,所有人都围着她嘘寒问暖,如同公主一般众星捧月。
尧浅柔看到尧嘉言,连忙开口打招呼,语气温柔乖顺。
“姐姐你回来啦?快坐。”
这朵小白莲脸色憔悴苍白,说几个字就喘一下,要不是尧嘉言看过调查资料,真的会信了她病得很重。
尧嘉言站在大门处不动,“有事直说吧。”
“姐姐,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讨厌我。”尧浅柔边说边咳了几声,委委屈屈的,“我也不想占你的位置,我只是舍不得爸爸妈妈,你真的不可以原谅我吗?”
她说着说着就两眼泪汪汪,像极了被欺负的幼小动物。
尧母心疼坏了,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你才刚刚出院,不要哭。”
随后一脸不耐烦地瞪向尧嘉言:“你是怎么回事?家里是欠了你的吗?每次回来都跟讨债似的!就算我和你爸没尽到做父母的责任,但柔柔又做错什么事?你不要总是迁怒到她身上。”
尧嘉言死死抿住嘴唇。
她告诫过自己,不要再被他们影响心情。可是看着母亲毫不犹豫地偏袒这个假妹妹,她心里还是无法遏制地升起几分寒意。
江瞳轻轻握住她的手,“嘉言,资料。”
听到江瞳提醒,尧嘉言捏紧了文件袋里的资料,很快挺直脊背。她先是冷眼扫了一
下尧父,随后复杂的目光又落在尧母身上。
“爸,妈,这是我今天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们,也是最后一次回这个家,以后不会再回来。”
尧父总觉得今天尧嘉言看他的眼神很古怪,带着审视,疏冷,甚至还有一闪而过的憎恶。
他不由一愣。
当年尧嘉言离家出走时,眼里也只是被家人抛弃的愤怒和绝望。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就好像他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都被暴晒在太阳底下腐烂发臭,于是她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嫌恶。
这个认知让尧父脊背一寒,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尧母见尧嘉言油盐不进,就觉得一股无名火蹿起。
浅柔乖顺优秀,为什么尧嘉言却怎么教都教不好,性格差劲脾气不好,还叛逆。很多时候她甚至希望医院没有抱错,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个亲生女儿。
“嘉言,只是叫你回家吃顿饭,你非得每次都要闹一场吗?一家人不能好好相处?”
尧嘉言冷笑,“先问问你的好丈夫,还有你的宝贝女儿,是不是真的想跟我好好相处?”
尧父瞬间就怒了,跳起来想打人,“你真是翅膀硬了,敢这样对自己的父母说话!”
尧嘉言的身体微微一侧,轻松避开他的巴掌。尧父打了个空,差点扑倒在地,狼狈至极。
以前尧嘉言以为尧父糊涂,才会被尧浅柔蒙骗。但知道真相后,她对尧父只剩下恶心和憎恨,不会再乖乖站着由
他打。
尧母看得眉心直皱,脸上的嫌恶更加明显:“反了吗?你现在连父亲的教训都敢无视了?阴阳怪气跟谁学的?”
尧嘉言没有回应尧母,面无表情道:“说正事吧。”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林力纬连忙站出来,“前几天萧雅雅说,只要我跟浅柔结婚,她就给我们一千万?这话还算数吧?”
江瞳满脸惊讶:“你们真的要结婚?”
看到江瞳这种反应,尧父直觉不对劲,正要开口。林力纬已经开始自我感动地陈述道,“这几天柔柔生病住院,我不离不弃地照顾,她被我感动了,所以才决定嫁给我?”
江瞳意味不明地笑,“是被你感动了,还是被一千万感动了?”
话里的讽刺意味太明显,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尧浅柔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嘴角阴沉着朝下撇。
尧母曾经也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哪受过这种气?怒得张口就骂:“说得好像谁稀罕你几个臭钱似的?我家柔柔嫁给力纬,那是嫁给了幸福。”
尧母以前使唤人使唤习惯了,嘴皮子十分利索,尧父想拦已经拦不住。
江瞳点头道:“好的,既然你们不稀罕,那钱我就不给了。”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呆滞好几秒钟。
尧父正等着资金周转,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他连忙赔笑道:“萧小姐,我内人不懂事,跟你开个玩笑,你千万别当真。”
江瞳一脸认真地
点点头:“我那天说给一千万,也是开个玩笑,你们也不要当真。”
尧父当即沉下脸,“萧小姐,力纬和浅柔已经决定要结婚,你却告诉我们是开玩笑,故意耍我们玩吗?”
林力纬也马上附和:“我都告诉我爸妈了。”
江瞳微微诧异,“刚才尧夫人不是说,尧浅柔是嫁给了幸福吗?难道没有一千万,你们就不结这个婚了?”
江瞳表情轻松,对面四个人的脸色却精彩万分。
尧嘉尧的坏心情稍稍散开一些,勾着唇角握住了她的手。
尧浅柔冷眼看着这一幕,手指拧住衣角,恨不得手里有把刀,狠狠把萧雅雅的脸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