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瞳洗完澡出来,慢腾腾地把头发吹干,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才拿起手机,给司晏打了个电话。
“司晏,我才看到你的信息,你在哪里?”
“我在大剧院外面。”司晏快速地说:“音乐会结束了吗?”
江瞳的表情冷若寒霜,语气却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哀怨:“你没来,我一个人也没意思,只看了雅戈大师那场演奏,就直接回家了。”
司晏的呼吸突然有些急促。
江瞳说,他没来,所以她连看音乐会的兴趣都没有了。
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可以说明,她其实真的有些在意他。
他向来冷静自持,擅于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这一刻他心里突然就滋生出无法克制的感情,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抱歉,我不是故意爽约。”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人。”江瞳眼底都快结了冰,声音却似有若无的带了些幽怨:“我刚洗完澡有些累,要休息了。”
“那你睡吧。”司晏语调很轻,透着藏不住的温柔,还有那份隐秘深沉的,又暂时不敢宣之于口的渴望:“晚安。”
“嗯。”
江瞳挂掉电话走到窗口,看向外面广袤的夜空。
前些天总是下雨,今天才放晴,月亮格外亮,照进江瞳清澈的眼睛里,罩了一层雾蒙蒙的冷意。
一直站到手脚有些
僵硬了,江瞳才躺回床上,浅浅地吸一口气,慢慢沉入睡梦当中。
赵宁暖第二天醒来,看到两个保姆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等保姆都走开,赵宁暖一动不动地坐在阳台,看着那些鲜艳漂亮的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本来,她最开始住进这里时,对这幢房子都不太瞧得上眼的,心里想着等司穆寒和江瞳离了婚,她就可以入住那个富人区的顶配别墅,从此成为人人羡慕的豪门太太。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
要不是因为江瞳对穆寒死缠烂打,她就不会在穆寒面前露出马脚,更不会被他怀疑还被调查。
现在,不但穆寒厌恶她,就连司晏也要赶她出西城,而康俊安则想要她的命。
她会落到如今这个田地,全都是因为江瞳。
既然江瞳害得她一无所有还处境艰难,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司穆寒让金绅把保姆撤走后,给赵宁暖打电话:“你考虑好怎么回复我了吗?”
“再给我一天时间。”赵宁暖假装惊慌地说:“之前明明说过,给我三天时间的,今天才第二天。”
司穆寒皱眉,语气没有丝毫感情:“明天早上之前,我必须见到证据。”
“我答应。”赵宁暖小心翼翼地问:“穆寒,就算我是因为想嫁给你才会欺骗你,你
也永远不会原谅我了,对不对?”
原谅?
司穆寒的眼神骤然变得冷沉。
自从知道真相,他无时无刻都在想,要怎么做才能让赵宁暖给他和江瞳的孩子偿命!
“为了陷害江瞳,你连自己的孩子都害。那一瞬间,已经把我对你的感激和情分都磨光了。”
司穆寒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那头毫无感情的忙音,赵宁暖心里扭曲的恨意再难掩饰,立即给康俊安打电话。
“康少,我有急事要跟你商量,10点半在金蜜咖啡馆见。”
赵宁暖换上最漂亮的短裙,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之后就出门了。
康俊安上次撞不死江瞳,之后就一直没敢再轻举妄动,因为有两拨人在调查他。
接到赵宁暖的电话,他本不想理会,但突然想到,那个毒妇也许又想出什么毒计来了,没准他可以去听一听,找个乐子也不错。
他来得比预定时间迟了一点,却仍然等了十几分钟,才等来赵宁暖。
康俊安暗骂了句小贱货,还以为是读高校谈恋情那会,可以随便迟到拿乔?
看到赵宁暖,他劈头就骂:“你他娘的以为自己是哪根葱?主动约我还敢迟到?信不信老子找人弄死你。”
赵宁暖款款坐下,谄媚地笑了一下:“康少别生气,路上堵车耽误了几分钟时间
。”
康俊安听到她刻意放柔的声音,一肚子火气也降了些,再朝她脸上一看,打扮得妖娆妩媚,倒也养眼。
他压着脾气问:“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康少,本来我们之间再怎么闹,那也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八年前那件案子,明明都已经有人认罪坐牢了,可是江瞳一直纠缠不清,才害得我们不得不出国避风头。”
康俊安立即想到八年前出事时,由于江瞳无论如何不肯和解,他差点被家里那老头打死,生生在床上躺了大半月。后来老头花了一大笔钱才搞定齐前,随后就把他送出国外读书,担心赵宁暖被查到,于是把她也弄出国去了。
本以为只是稍稍避几个月就行,谁能想到江瞳竟然死咬着这事不放。家里的老头又自诩清白周正,不肯找人对付江瞳,于是他躲在国外的日子就无限延期。
要不是他在国外躲那么久,老头子去世时,分给他的财产能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