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宜公主灵动可爱,不过曹贵人这话说得奇怪,公主是皇上的女儿,自然也是姐姐的晚辈,”富察仪欣原本一直坐在一侧好好的描红绣花,听到此话,顿时犹如猫儿被夺食一般炸毛似的挑眉挺胸回话“什么认不认的?” 曹琴默微微一怔,下意识去看夏冬春的表情,见她面不改色笑容浅淡似是默认一般,正想张嘴说些什么,怀中的小家伙已经醒了,见是自己亲近的人抱着,也不哭闹,揉着眼睛爬起来要找吃的, “咿——呀—” 好香,好舒服! 只见温宜小小的身子在襁褓中拱了好一会儿翻了个身,鼻子似乎在空气中寻觅着什么,一抖一抖地朝夏冬春所在的方向倾斜着,漂亮的眼眸清澈见底,如新生的兽类幼崽一般带着湿漉漉的渴望,让人不忍拒绝。 “看样子,温宜公主似乎饿了?”富察仪欣心虚地瞄了眼姐姐,见她没有出言反对也没有朝她递眼神的意思,脊背不由直了直“来人,还不带公主下去喂奶。” “曹贵人何必着急?”夏冬春抬手打断了曹琴默眼中的诉求和渴望“你在华妃身边这么多年,看着她一路走来,你觉得皇上待她如何?你觉得旁人眼中你又是她什么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又为何要在细枝末节处急于求成呢?” 夏冬春的手轻轻扫过她的肩膀,似是为她理开看不到的浮灰“千里之穴溃于蝼蚁,事未可成,先观后路。令弟虽然年幼,但天资聪慧,将来为官一方,效力朝廷荣耀祖宗,方才是你真正的出路。” “曹贵人回去好好想想罢。”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 “娘娘教诲,嫔妾铭感五内,必不敢忘。”曹琴默低头应了声是,遮掩住复杂神情,又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其他的感觉,默默起身离去。 花鸟屏风后,美人绰约的身影晃动。 “姐姐先后帮了安答应、曹贵人,华妃那里也是一种暧昧不清的态度,这是为何呢?”富察仪欣见人走室内只余二人,不由道出了疑惑“姐姐是皇上的宠妃,家世殷实,吃穿用度精贵,如今又怀有龙嗣,何必在她们身上费神?” “我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夏冬春眉角晕开笑意,又躺靠回软椅找了个舒适的姿态“倒是你,近日帮皇后打理宫务,怎么还有闲情跑来我这里绣小孩儿衣裳?” “姐姐这个当额娘的准备不了”富察仪欣眼底含了揶揄“妹妹这个当姨母的还不能帮忙么?怎么着,也得让咱们的宝贝一生下来就舒舒服服的不是?” “至于皇后娘娘派来的宫务”富察仪欣面容冷淡,暗含不屑“大多是内务府一些鸡零狗碎的杂事,麻烦又累人,只不过幸得姐姐英明,有内务府大好的人才帮我理账,自然什么事都算不上事了。” “这个小林子确实是有本事又细心的鬼才,不论多么犄角旮旯的账本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名列清晰,如今得了姐姐指点升了官,做事就更勤快了。” “只不过姐姐,我总觉得,按着姐姐的说法,华妃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掌宫务了。我......” 听出对方话语中的犹豫不甘,夏冬春端茶的手一顿,抬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