鲠在喉,替他惋惜。 她打心底里不认同他这种把前途当儿戏的做法。但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她也无能为力做出改变,只能被迫接受。 * 纪铖在酒店一个人呆了一天,身上的半包烟都被耗尽了才找借口出门买包新的。 他抽烟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凶,仿佛回到了人生最阴暗的一段时间,满身阴冷消沉的寒气,一站在桥上就想跳下来结束生命。 四季酒店到处都是参加婚礼的宾客。纪铖在楼下买了包烟,回来的电梯上遇到了Antony的父母。 他们以为纪铖是新娘的朋友,热情地邀请他去Afterparty玩。 纪铖面无表情,装作听不懂英文,乘电梯到了顶楼。 刚走出电梯门,他就想起了那对夫妻在电梯里说的那些话。 “伴娘小姐可真漂亮,她值得新娘将捧花直接送给她。” “听说那位漂亮的小姐已经心有所属,可怜的Eric连她的电话号码都没有要到。” “真的吗?希望那位小姐能延续捧花的寓意,早日和心爱的男士步入婚姻的殿堂。” 手中的烟盒被捏得变形,纪铖转身,重新搭乘电梯下楼。 对年轻人来说,婚宴后的Afterparty才是整场婚礼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没有长辈出席,只有新人和要好的朋友一起肆无忌惮地跳舞、做游戏,留下珍贵的回忆。 白念要求大家盛装出席,会有摄影师记录Afterparty上的点滴。林予舒因此特意换了一件墨绿色的礼服,还是她在美国参加毕业舞会时买的。 Eric换下了婚礼上的燕尾服,穿着白衬衫,一手插兜,一手拿着香槟杯,英气迷人。 他一见到林予舒就主动凑过来夸奖她的长发,“Sweetie,你的长发比海浪还要迷人。” 林予舒把被海风吹乱的发丝别至耳后,大方接受他的赞美。 端着托盘的服务生经过,Eric替林予舒拿过一杯香槟,“恭喜你今天获得新娘的捧花,祝你和头发茂盛的那位先生早日结婚。” 白念在扔捧花环节没按照彩排过的流程走,而是直接转身,将带有美好寓意的铃兰捧花递给林予舒。 光明正大的黑幕引起了部分观众的不满,但大多数观众用掌声表明了态度。 林予舒微笑着从Eric手中接过香槟,“谢谢。不过那位头发茂密的先生…” 话音未落,纪铖的身影就落在了林予舒的眼中。 她把香槟还给Eric,俏皮地露齿大笑,“抱歉,我想我可能看到那位先生了。” Eric端着两杯香槟,做了一个请走的手势,“去吧,sweetie。” 也许是婚礼甜蜜的气氛影响了她的心情,亦或许这是留在安城的最后一夜,她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林予舒没有沾一滴酒精就已经醉倒在海边的夜色里,穿着高跟鞋义无反顾地向他奔去。 高跟鞋的细长鞋跟陷在沙子里,严重地影响了她奔跑的速度。林予舒踢掉高跟鞋,双手捏着礼服的裙摆,向他跑去。 在吹着晚风的海边,女人光着脚向心爱的男人跑去,好似浪漫爱情剧的拍摄现场。 林予舒本想跑到纪铖面前就停下来,和他说一句“好巧呀,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但纪铖仿佛意识到她是向他奔跑而来,犹豫了一瞬,反应迟钝地张开手臂在原地等待。 “扑通——” 林予舒撞在了他的胸口。 林予舒像是小狗一样耸耸鼻子,嗅了嗅他胸口的味道,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你抽烟了?” “嗯”,捕捉到她眼神里闪过一瞬的厌恶之情,纪铖立刻藏起手中刚买到的香烟盒,“以后不抽了。” 林予舒手臂环着他的腰,耳朵贴近他的左胸口,闭眼默数心脏跳动的次数。 从她一路跑着扑到他怀里,纪铖身体微怔,不敢相信怀里真的是日思夜想的她。 纪铖没有实感地用手掌摩挲她的发丝,柔顺的触感证明不是在梦中幻想,他欣喜若狂,横在她腰间的手臂情不自禁地用力收劲,仿佛想把软玉温香揉到自己的身体里,中和他身上的阴冷戾气。 六十秒过后,林予舒忍俊不禁,俏皮又得意地仰头看他,“我好像发现了你的秘密。” 看着她明媚舒畅的神情,纪铖一瞬间失了神,顿了顿,“什么秘密?” 林予舒眨巴眨巴一双桃花眼,“严谨起见,我还需要做个小实验验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