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看向曹家媳妇,面若寒霜:“我的那些谣言,是不是你跟大家说的?” 曹家媳妇勾着嘴角,从嗓子里哼了一声:“我敢作敢当,话是我说的,但不是谣言,是事实。” 姜宝得到了她的亲口承认,也不再多跟她废话,转身朝大队部走去。 身后传来几个人的窃窃私语。 “她这是去哪儿?” “她不会要去告你吧?” “告我?伤风败俗的又不是我。老娘遵纪守法,她能告我什么?再说了,我男人可是民兵连长,我会怕她?” 姜宝在去大队部的路上遇到了江成,江成是特意来找她的。 他回去后听说了姜宝的事,火急火燎地就跑出来了。 “你别帮我。”姜宝看出他的意图,直说道:“你这个时候帮我的话,反倒会让那些人觉得抓到了我的罪证。现在你就权当不认识我,离我越远越好。” 这种时候,只要靠近她的男人都会被他们打上“顾客”的标签,姜宝想要恢复名誉就更难了。 江成是急糊涂了,经她一提醒,明白她当下的处境确实是她说的那样。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江成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又不放心道:“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一定要来找我。” “好。” * 姜宝来到大队部,发现社房院子的门上落了锁,姜建安及一众村干部都回家吃晚饭了。姜宝只好调头往姜建安家走。 这会儿天空已经完全暗下来,远处的大山黑糊糊的,天上没有一点星子。 农村不像城市已经普及了用电,天一黑,整个村子都跟着陷入死寂。 绝大数村民家里点煤油灯,因为便宜实惠。一斤煤油只要3毛5分钱,够一户人家用一个月。而一度农电要1块钱,比城里用的国电贵了一倍不止。目前村里只有少数几个干部家里拉了电线,这其中包括姜建安家。 姜宝进屋的时候,他们一家子正挤在堂屋的方桌上吃晚饭,头顶上方的白炽灯发出一圈微弱的黄色亮光。 五个人手里各捧着一只大瓷碗,碗里盛着浓稠的白米粥,粥上飘着一层米油。桌上摆了两个脸盆大的搪瓷盘子和一个玻璃瓶,搪瓷盘子里分别堆着油饼子和白菜炒猪肉片,玻璃瓶里装的是裹了辣椒油的豆腐乳。 他们捧着粥碗,一个个吃得吸溜作响,都没发现有人进来了。直到姜宝敲了两声屋门,姜建安夫妻俩才将那吃得鼓囊囊的脸从碗里抬起来。 许是灯光太暗,他们努力辨认了一会儿,终于认出进来的人是姜宝。 姜宝开门见山道:“大伯,我要借用生产队的电话,麻烦帮我去开下门。” “不借!”许丽娟筷子一拍,大手一甩指向门外,“你这种毫无廉耻跟道德的女人快从我们家滚出去,别把我们家的地给踩脏了!” 许丽娟听说了姜宝的谣言,打算与她决裂关系。 姜宝不看她,只跟姜建安说:“大伯,我要用电话,我要报警。” “你报警?别人不报警把你抓起来就不错了,你报警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许丽娟说完给姜建安使了个眼色,发现他根本没看自己后,就又捅了他一肘子,“姜建安!我跟你说,你要是敢把电话借给这个小娼妇,咱俩在村子里的政治名声可就全完了。” 姜宝本来就烦,听到许丽娟撒泼般的叫骂就更烦了。 “大伯妈,你是不是忘了我姓什么了。你以为简单的割席,我就与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若真做了那样的事,别人只会觉得姜家门风败坏。试想一下,谁家好姑娘愿意嫁到一个家风不正的家庭里来。” “届时,你的儿子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你的闺女也只能坐在家里慢慢熬成老姑婆。” 姜宝的这番话具有极强的威慑力,许丽娟当场就哑了声,脸也吓白了。 儿子娶不到媳妇这种事于她而言,相当于这世上最恐怖的鬼故事。 她看了眼旁边姜建安的神色,很快就弄明白,姜宝说的是真的,并不是在恐吓她。 姜建安思考了半天,闷声问:“你要报警抓谁?” 姜宝:“造谣的今天早上已经被送到公安局了,现在当然要抓传谣的。” “谁?” “曹进他媳妇。” 姜建安震惊:“曹进可是民兵连长!他那屋里可是挂了一把半自动步-枪,你报警抓他媳妇,万一把他惹恼了,他要打死你怎么办?” 姜宝面无表情:“他要打死那就让他打死好了,他敢随便残害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