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拒绝。” 孟修远冷哼一声,“他就是个老古板。” 勤务兵心神一凛,不敢接话。 人家是司令员的亲孙子,当然敢呛自己爷爷。可他就是个小兵,不能乱说大领导的坏话。 “副旅,你这次见到女方了吗?长得怎么样?好看吗?”勤务兵换了个八卦点的话题。 “没见到,说是出去了。不过看她妈跟大伯的样子,她应该不怎么样。” 孟修远回想起刚刚在社房里看到的两张脸:一个饱经风霜,黝黑枯瘦;一个红光满面,胖的跟食堂伙夫一样。 这样人家的姑娘能好看到哪里? 孟修远因此确定,姜大宝一定又丑又土,登不上台面。 “可是我听司令员说起过,说那姑娘长得标志,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副旅见了肯定喜欢。” 孟修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他老人家回这个村子都是十二年前的事了。” 勤务兵将孟修远的这句话来回在脑子里倒腾了几遍,适时闭上了嘴。 十二年前他们副旅是15岁,听说定亲的女方比他小了整十岁。 勤务兵想,司令员确实夸张了。一个五岁的奶娃娃能看出什么美不美的?估计是想骗他们副旅接受这门亲事。 车子驶进县城后,由孟修远指挥,开去了公安局。 他在那里打听到自己的朋友被县高中邀请过去发表安全演讲后,又指挥勤务兵调头向着学校的方向开去。 孟修远到达学校,找到保卫处的同志问到了路,在礼堂门口正好撞见刚结束演讲的老朋友王海宽。 王海宽是孟修远在军校认识的同学,上学的时候属他们俩关系最要好,毕业后因为分到了不同的部队,就没怎么见过面了。后来听说他因伤退伍,转回当地的县公安局做了一把手。 孟修远这次请假来临山县解决个人问题,想到王海宽就是在这里工作,于是顺路来看看他。 本来学校请王海宽过来演讲是准备了午饭的,但是王海宽见到老朋友来了,便做东请他到县上最大的国营食堂去吃饭。 副旅要跟朋友叙旧,勤务兵不好跟着,就自行到别处解决了午饭,然后将车子停到一处僻静的路边等着。 王海宽在国营食堂买了一大桌饭菜,并点了一瓶大曲白酒。几杯酒落肚,两人纷纷打开了话匣子。 除了感慨光阴飞逝,互相询问这几年的生活境况之外,王海宽还比较关心孟修远这次突然来访的原因。 孟修远抿下口中的酒,露出一个大快人心的笑,声音里透着道不尽的愉悦:“退婚。” “退婚?你是说……司令员给你定的那桩婚事?” 王海宽在军校听孟修远提起过这件事,所以知道他说的退婚是退的哪桩婚。他还知道这件事一直困扰着孟修远,为此事跟司令员吵过很多架。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终于还是将婚给退了。 “恭喜恭喜!”王海宽举起酒杯恭贺他。 孟修远提杯与他轻轻一撞,杯口发出清脆的声响,“谢谢。” 王海宽仰头喝完酒,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那信物要回来了?” 孟修远点头,“要回来了。” “对方肯给?”王海宽惊疑。 像孟修远这种条件的对象,可不是谁都有机会接触得到的,万一女方死皮赖脸不想给呢。 “我先要的东西,要完了才说退婚的事。” 孟修远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长命锁晃了晃——金色的链条下坠着一个足金镂空呈古锁,上面刻着孟修远的生辰和名字。 孟、姜两家老人给小辈定亲的时候并没有写什么正式的文书,但是互相交换了两个孩子的贴身物件作为信物。 孟家给出的是孟修远出生一百天时,他姥姥送他的一个长命锁。 孟修远之所以一定要亲自上门退掉这门婚事,就是因为他有东西在对方手里。 虽然现在讲究婚姻自由,他不来履行这种十多年前由长辈定下的婚约也不会担什么责任。但是万一被人反应到大军区,总会落人口舌,让上面的领导觉得他生活作风不好,影响他的职位升迁。 如今东西拿回来了,那他就算是跟姜大宝彻底没了关系,从身体到名誉都自由了。 孟修远给王海宽看完长命锁,接着补充道:“我去的时候女方不在家,我给她妈留了五千块钱,算补偿。” 小木村的农民一整年的满工分也就值三百来块钱,他能给出五千块,深以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