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正是刚才在楼下喝酒的白霜双。话音未落,她就已经站到门前,仍旧是白纱蒙面,周身寒意袭人,冷沁沁地看着云时安。 看这情形,白霜双明显是冲着云时安来的。 卫起令与他身边的护卫互看一眼,暗自都松了一口气,只是不明白这魏大人与白霜双何时结下的梁子。 云时安瑟缩着,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勉强镇定,半掩面避开白霜双的视线,压着嗓子打哈哈。 “在下与小娘子素昧平生,从未见过。小娘子怕是认错人了。” 毕竟那日她刚从船上下来,浑身脏污,满脸泥垢,与现在大不相同,白霜双认错的可能性极大。 白霜双的视线一直落在云时安身上,她向来清冷孤高,从不在意旁人眼光,自是不觉得自己这样直直地看着一个男子有多么惊世骇俗。 云时安从小在岛上长大,性子在阿祖的照拂下更是直来直去,也不觉得有何异常。 可是站在一旁的三个人却不这样想,尤其是林端。 在他看来,这个抢了他房间,且横插一脚的魏大人一看就是心虚,想来与身着白衣的小女娘早就认识。他的窈窈此刻正在隔壁,他如何能放过这将魏大人踢出局的大好机会? 想到这里,林端一个箭步蹿出来,站到云时安和白霜双中间,抓起时安掩面的胳膊往旁边一拉,将她整张脸清清楚楚地暴露在白霜双面前。 “小娘子,你看清楚了,你要找的人可是这位魏大人?”他大声地问。 他老早就看这位魏大人不顺眼了,巴不得这位姑娘赶紧将这位魏大人带走,莫要出现在他的窈窈面前。 他心中有怨气,所用的力气极大。云时安被他抓得手臂又痛又麻,一时又挣脱不开,不经意间眉心紧蹙成一团。 她本来心里就七上八下,一直担心白霜双会毫无征兆一剑刺过来,这个林端又不知死活冒出来瞎搞,真是恨不得白霜双先将他一剑戳个窟窿算了,免得他再大吵大闹,无中生事。 这一挣扎,刚才脸上和手上被碎瓷片划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愈发显得形容苍白,摇摇欲坠。 白霜双本就注意力只在她一人身上,见此情景眉心皱了皱,寒冰一般的视线陡然射向林端,微慍道:“你放开他。” 林端听得一愣,还以为这位小娘子是紧张魏大人才如此直接。 他被白霜双周身的生冷气息所迫,不由自由便松开了手。但是视线仍不住地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眼里生出一丝怀疑与探究的意味。 云时安心里直打鼓,可是白霜双面无表情看不出深浅,难不成她要准备动手了? 她突然想起魏厉,那家伙这么久都没回来,说不定看到白霜双出现已经跑远了。 白霜双眼中冷芒一闪,看向林端,冷冽的眼神如同刺骨寒风,“她的伤是你弄的?” 林端被她问的心里直发毛,额上连冷汗都冒出来了,声音不自觉地发抖:“不,不是,是……” 他本想辩解是被飞溅的瓷片刮伤的,岂料还没说完,就感觉手上一凉,剧痛袭来。 寒光一闪,只听“啊”地一声惨叫,众人眼前一花,就看见林端紧咬牙关,浑身不住地颤抖,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满手是血,隐隐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众人心中俱是胆颤,这是什么诡异的功夫?连她怎么出手都没看清楚,林端就已经受伤了。 “只是给你一个警告。”白霜双神情淡漠,好像林端的伤口于她没什么关系。 “他的命是我的,旁人不能动。动一分,还诸十分。” 她的语调平淡,声音跟她的人一样冷,然而语中之意却无人敢质疑。 云时安惊呆了,完全做不得声。 她刚刚还在心里诅咒,要是白霜双把林端戳个窟窿让他闭嘴就好了,现在竟然成真了?但她又有些同情,这个家伙虽说搞不清楚状况总惹祸,但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今日遇到白霜双也是倒霉。 不过,白霜双难道不是欲杀她而后快?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感觉手腕一凉。 低头一看,白霜双冰凉纤细的手正搭在她的手上。 云时安这下被吓得不轻,脑子里一片空白,腿都软了,好似一只孱弱无助的小羔羊,只能等着下一瞬剑尖穿空而过。 下一瞬,白霜双却拉着她转身欲走。 “你跟我走。” 白霜双的口气听起来理所应当,且不容挑战。 云时安真真是战战兢兢,欲哭无泪。又生怕她改变主意,下一个血溅五步的人就是自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