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家大人对亲事都无异议,自那晚之后,陆尚书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无所事事的陆问夏也等到了休假回来的宋訾。 “今天做课业的劲儿居然这么足?”宋訾好奇地看着陆问夏。 往日里哪一次不是她盯着,书还没念上几句,陆问夏就已经开始神游了。 真是奇哉怪也。 陆问夏晃晃脑袋,企图让自己更加清醒点,“为了科举!” 声音振聋发聩,宋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自己给自己说通了,于是她点点头:“那我们今天多讲点。” 陆问夏:“……???” - “你看夏儿现在是不是变了很多?”苏叶和陆丰年刚从陆问夏那里听完墙角回来,苏叶问道。 陆丰年勉强点头:“比之我当年还是差得远呢。” 苏叶:“……” “我跟你说认真的呢,没工夫跟你扯头花。”苏叶乜了一眼陆丰年。 陆丰年绷直嘴角,不情不愿地听他说,“夏儿和季家的事情是定下来了,但你说那件事要怎么个处理法?” “你别绷着个死人脸,吱个声。”苏叶等好半天一回头陆丰年又没认真听,直接一胳膊肘捅了过去。 陆丰年:“能怎么办,让陆问夏自生自灭呗。” 苏叶抬头捶了一下她的背,“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她自己要喜欢人家的,你不也看见了,背着我们,直接拉着人家未出阁的男子出街,”陆丰年摇头,“再说了,韩书霖带着人来的时候,你不也想让他嫁过来吗?” “又没说不嫁了,”苏叶叉腰,“你几个意思?现在是怪起我来了?” 陆丰年暗道坏事,连忙圈住苏叶:“没有的事,这不是让她用功读书着呢,你放心,咱们尚书府和大将军都不是吃素的!” “嗯,”苏叶应声,接着难免感伤,“我生夏儿的时候年龄都上去了,这些年难免宠爱些,有你又有冬儿,自幼我就不忍心逼着她。” “若是早些知道……” “别说胡话,”陆丰年握住苏叶的手,“早些知道你就不让夏儿娶了?你舍得?总归有我呢。” 苏叶眼圈泛红,既然事已至此,总归是尚书府要卖过去的坎儿。 陆丰年宽慰他的心,还是将事情剖析给他听:“商户子不会是正君,那二皇女最多给个侧君的位置,再次就是侍君,圣上不会为了这种事为难尚书府和将军府。” “若是夏儿厉害,能上进士,日后都是朝堂重臣,况且还有三驸马在,你且放宽心。”陆丰年将好的一面说给他听。 当然也是有不好的一面,就譬如,现如今皇女们都长大了,虽有太女之位,但成年的皇女谁能不对那个位置动心? 京城的平静下是汹涌的波涛。 二皇女若是上位,只怕夏儿危矣。 看来,还是要想想办法啊。 这一切的想法在陆丰年的脑海中过了一下,丝毫不露声色。 被保护在消息中间的陆问夏丝毫不知情,她今天已经上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课了! 中途半点都没有休息,认真的样子让宋訾大为震惊,并且在见识到她优秀的学习天赋之后,居然丧心病狂地给她加课! 这导致她平日里上半个时候就休息一下的课业,直接变成了一个时辰! 而且,陆问夏面露疲惫地将头耷拉在桌面上,而且!现在宋訾还在讲! 陆问夏在心里给宋訾小人疯狂扎针,而后卸力,她是真的没精力听了。 精神涣散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讲课的宋訾已经停下来,并且面色狰狞地朝她走了过来。 “啊!” 脑袋上挨了一戒尺,陆问夏吓了一跳。 “干什么呢?先前的豪言壮语说给我听的?”宋訾看她,话虽这么说,不过她却是知道的,一个时辰也差不多是陆问夏的极限了。 于是在陆问夏的抱怨中,她顺水推舟地同意了休息。 “过两日,滕王楼中有各方才女齐聚,你要不要随我一同前去?”宋訾问她。 陆问夏脸都没抬一下,“不去,我又不是才女。” “蠢材蠢材,”宋訾摇头叹息,“才女有了,还能没有才子?” “与其看那庸脂俗粉,不如与才子诗词歌赋人生理想。” “……”陆问夏沉默:“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