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灿若在房中醒来,周身舒爽,丝毫没有金丹被碎灵脉尽断的痛,且她周身的灵脉似被洗过一遍,比起之前更加坚韧。 她尚在疑惑,房门突然被人敲响:“灿若,你醒了吗?” 灿若连忙拿过一旁的衣物穿上,这才道:“师尊,进来吧。” 随后,房门被推开她看到了只着月白色内衫的枫兰,枫兰疾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道:“灿若,你的金丹还在吗?” 灿若听得他声音里的沙哑,又见他发未束,甚至连鞋袜都没穿,想来是刚醒便跑了过来:“师尊,我的金丹还在,而且灵脉也比从前宽了一倍有余,这是怎么回事?” 枫兰正欲开口,见岚裳走了进来:“你们醒了,身子可还有不适?” “有劳岚裳前辈关心,我们身子已经无碍,多谢前辈救命之恩。”灿若见枫兰兀自沉浸在思绪中,率先开了口。 枫兰将体内灵力运转一圈,同时凝神将自己周身筋脉打探了一番,他灵脉两次断裂被修复好,如今已是大圣中期,只差一步,便可位列仙班。 因此,他已生成了识眼,这一看便发现了不同,他周身的灵脉里附着着一层浅绿色光晕,尤其是他的金丹,丝毫没有受损的迹象。 当日灵根被毁的痛还历历在目,这不可能是他做的一场梦,他继续打量,终于,在丹田里看到除了自己的金丹。还有半颗浅绿色的灵丹,他经脉里的浅绿色光晕,便是由此发出,那灵丹传来的灵力,与乐忧一摸一样。 枫兰收起识眼,面色不变道:“前辈,可曾见过乐忧?” “乐忧让我转告你们,琅琊门被灭门之事她很抱歉。”岚裳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枫兰师弟,乐忧说她情劫已过,回家去了。先前和你的约定就此作废,你腕间的镯子,是你多次救她的谢礼。” 枫兰起先还在疑惑,一听见岚裳这话,心中立刻有了结果,他右手朝着自己一挥,他瞬间穿戴整齐:“多谢岚裳师姐,我的伤已无大碍,先行离开了。灿若身子弱,还需要叨扰几日。” 枫兰话落,岚裳没应声,倒是灿若率先出了口:“师尊,我的伤已经无碍,我与你一路。” 岚裳轻叹了口气:“枫兰,若我没猜错,你的识眼已成。既如此,外面的情况想来你也看见了,她执意留你们在此,你何苦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前辈,我自小被师尊捡回,师兄待我如亲弟,门下弟子也从不与人结怨,那些人凭什么屠我满门,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知道缘由。” “知道了缘由又如何,死人能复生吗?”岚裳语气里带上些许着急。 “死人不能复生,但我一定要求个缘由,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三大门派的人如此对我们琅琊门,师姐,告辞。”说完率先离开,灿若朝岚裳点了下头算是示意,随后追了出去。 琅琊门山脚,枫兰和灿若看着凭空消失的琅琊门,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聚起灵力朝着面前一挥,一层浅粉色结界顿时出现在了他们眼前,灿若仔细感受了片刻满脸讶异:“这是乐忧的灵力,她没有回家。” 枫兰微点了点头,双掌相合,同时启唇:“诚心所致,金石为开,引灵鸟生。”话落,他分开手掌,在他掌心中睡着一只巴掌大小通身灰白的鸟儿,鸟儿在他手心里站起,缓缓张开翅膀,随后翅膀一扇,径直飞了起来,鸟儿绕着两人飞了两圈。 “吱吱。”鸟儿口中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似在叫他们跟上,随后双翼一拍,径直飞了出去,枫兰和灿若二人当即御剑跟了上去。 == 阴雨连连的郁南,离言剑载着乐忧缓缓在城郊停了下来,乐忧从剑上走了下来。 手中拿着一把药锄,她蹲下身子,用药锄刨了个坑,随后右掌一番,手心是一把莲花瓣,她将莲瓣放进坑里,右手在心口一按一抽,她掌心赫然凝聚了一团殷红的血。 与此同时,她青丝瞬间变成了白发,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不过片刻,她已变作了一个七旬妇人。 她用药锄将坑填埋好,随意在自己身上一挥,给自己变了身粗布麻衣,和一根拐杖,颤巍巍的朝着郁南城门口走去。 这半个月来,她将自己拔得只剩下了莲心,用尽所有莲瓣终将云熙阵布齐,这郁南是八苦之气最强盛的地方,她用神识探查过,八苦已不在这处凡尘。 她以云熙阵净化八苦之气,在以莲心和原身做结界,应当是可以保住这处凡尘不在受八苦之力影响,希望祈川他们能尽快想到办法应对八苦。 乐忧在靠近城门口时,远远便看见了处在八苦之气最中心的人们,他们的神态与从前无二。 她长叹了口气,忽然察觉附近有两道熟悉的气息,心道不好,但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