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已经盯了床幔一个时辰,可他却并不能安稳睡着。 他有些烦躁地起身在屋中转了几圈,吃了两口已经凉透的糕点,明明都是他喜爱的口味,明明最近的餐食越来越符合他的胃口,可他怎么一点都不觉得香甜。 甚至,觉得寂寞。 他望着窗外雾沉沉的黑夜,清冷的夜风吹透了他单薄的里衣,他在寂寞。 真是奇怪,他不是养了个拿来逗趣的猫儿吗?他的小侍从为何一直在别人屋里? 云景躺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忍不住自嘲,他在想什么,男女有别,小侍从就算不在凤舞屋里也不可能在他屋里。 他有什么好寂寞的,过去数年,他一向如此。 他睁开眼,一层淡淡的黑雾萦绕在双瞳之中。 又来了。 云景叹息一声,也不错,说明他并不是觉得寂寞,而是因为这从小到大挥之不散的邪气。 只不过,他不能再耽搁了。 * 龙敖此时也没有睡,只不过他向来睡得都晚,这个时辰一般都还在修炼。 和一直在家中学习烹饪女红之类凡人才爱学的东西的凤舞不同,龙敖从小就是按照“别人家的孩子”的规格培养,一岁还不怎么会说话的时候就由家中人教导着开始背诵心法,等到三岁就开始白日锻体晚上打坐,早在数年前就已经成功引气入体。 如今,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到筑基期。 因此他从不懈怠,只盼着早日能到筑基期,他一定要成为这一届弟子中第一个到达筑基期的人! 但今日,他的修炼被打断了。 龙敖压住心中的不耐:“凤厄长老,您为何不让我收凤舞做的糕点。”那东西看起来就挺好吃,他还没有辟谷,修炼累了拿来垫两口最合适。 凤厄长叹一口气:“唉,若不能如此,凤舞如何能死心?” 龙敖茫然:“为何要让凤舞死心?我们婚约不作数了吗?” 他思索一番:“也不是不行。”反正他对儿女情长之事并无兴致。 凤厄一口水堵在了嗓子眼:“谁说不作数了!” 龙敖意兴阑珊,他打开一册书,过了半晌才问:“您怎么还在这儿?” 凤厄无语极了,若不是他之前受到族中斥责不得不来试图善后,谁愿意跟这么个狂傲自大的后辈打交道。 “凤舞不适合在天一学府修炼,她就是为了你才留在此处。龙敖,你帮一下忙,不然凤舞这孩子不肯回家。” 龙敖不解地问道:“那你们把合适的功法交给她不就好了?” 凤厄:…… 这人怎么这么难交流! 凤舞那体质,那……天生炉鼎的体质,若是一直留在天一学府被人发现他们该怎么办。 明明,这一切都是为了龙敖。 他叹了口气,罢了,龙族长辈都劝不动的人,他竟然妄想在不告知真相的情况下劝动,是他高估了自己。 他想起龙族长辈的叮嘱“此事万不可告知龙敖实情。” 罢了,自家长辈了解自家人,这事就到此为止。 凤厄想起自己挨的那些鞭子,生生抽掉了他百年修为,他将这一笔笔债全都赖在了凤舞头上。 “龙敖,若是你不喜凤舞,也不必对她照顾,只当寻常同门对待便是。” 龙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凤厄:“你是想让我被世人唾骂吗?”凤族想当第一族想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