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这是这么些年来,第一次这么确切的有父亲留下的遗物。 他颤抖着拆开那已经干巴的信封,干涸的血液显的那样凝重,展开却只有寥寥几行字。 * 见信如晤,展信舒颜。 黎儿,见字如面。如今漠北已是大雪纷飞,算算日子,离汿儿出生也没多少时日了,不知能否在他出生前回到京城,但愿一切如愿。 打赢这最后一战就可凯旋归京,到时我定给你补一个隆重盛大的婚礼,好好守着你和孩子,再也不打仗了。 元泰三十七年,腊月初七。 * 没有落款,但从字里行间就能看出来,这位亲昵唤着他母亲小字“黎儿”的,唤着素未谋面的孩子“汿儿”的,是他的父亲,他的亲生父亲。 一滴泪跃然浮现于纸上,他双眸通红,失措的像个孩子,握着信的手紧握着,像是要将信纸捏碎。 原来他的名字是父亲给他取的,从前母亲喊他汿儿,他不明白,自己的名字明明是谦,为什么老是唤他为汿儿。皇帝也从他母亲那里知道他的小字叫汿儿,于是每到二人独处时总是这样唤他,他只觉得恶心,根本没有母亲那些温柔宠溺的感觉。 如今他悟了,“谦”是江太尉取的,抱着一个对新生儿的美好祝愿,是其他人,所以母亲不唤。汿儿是父亲给他取的,是至亲,所以母亲借着呼唤他的缘由在思念父亲,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父亲沉重如山的爱,竟是因为一个名字,真是的。 第二滴泪滴落在落款时间上,他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