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舟摸索着打亮火柴,然后将烛台点亮。 沈如月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松了口气,江柏舟从桌上拿过药膏,对她道:“把脚伸出来。” 沈如月自然不是从前那个与他初相识的模样了,这次很听话便把脚伸了出去,江柏舟看着脚踝处的大包,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怎么总是崴脚。” 初见时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沈如月吐舌头,嘀咕道:“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江柏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面上带笑,手下的动作也越发温柔,时不时问一句“疼不疼”,沈如月其实还好,不觉得有多疼。 “迢迢?这是你的小名?”江柏舟插了句话。 哎呀!!这个人真的很烦!女孩子的小名怎么能乱喊?沈如月脸色通红,若是不回答便冷场了,于是她硬着头皮回答道:“是。” 末了又问了句:“为何问这个?” 江柏舟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有何深意?” 沈如月嘟嘴,其实也没什么深意,对他讲讲也没什么,于是她一边玩着月老手绳一边缓缓道:“我出生时正好是那一年的七夕,所以外祖父便帮我娶了这个小名,取自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江柏舟手下一顿,抬头道:“为何平时没见你家里人唤你小名?” 沈如月对于江柏舟在沈家安排眼线之事早有耳闻,因此并不奇怪他是如何知道的。 沈如月扣着手指,有些迷茫道:“外祖父没去世前家人都这样唤我,外祖父驾鹤西去后,除了外祖母,无人再如此唤我了。” 江柏舟沉默不语,并不是他冷淡,实在是因为不太会安慰人,万一一会说错什么话,把人惹哭了怎么办? 于是江柏舟生硬道:“是我唐突了。” 没想到沈如月倒也豁达,摆手道:“给你带来困扰了,其实没关系,外祖父已经去了许多年了,我其实都有些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然后又笑眯眯的问道:“那你呢阿谦哥哥,你的表字是取自诗经吗?” 江柏舟一愣,没控制好力度,手下一重,沈如月惊呼一声,噙着眼泪道:“你轻一些,疼。” 江柏舟满含歉意的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眼泪,非常抱歉道:“别哭,我轻一些便是。” “是取自《诗经》。”江柏舟淡声道。 沈如月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面色攸的一变,沈如月问道:“你不开心吗?” 江柏舟将手上残余的膏药擦干净,抬头冲淡淡一笑,答道:“没有。” 江柏舟就半蹲在她面前,低敛着眉眼清理着手上的膏药残余,沈如月带着些讨好人的意味,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摸了摸他那又长又密又浓的睫毛,江柏舟眨巴眨巴眼,睫毛扑闪着抬起眼眸,抬起头凝望着她,似是有些疑惑。 沈如月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被他一把抓住,她一慌,想把手抽回,他却握的很紧,根本挣脱不开,两人目光一相触,电光火石之间,两人纷纷心跳频频,气氛逐渐旖旎起来,沈如月的神情半掩在轻纱床帐之后,有些发愣的看着江柏舟。 江柏舟琥珀色的眼眸转了转,目光寂静温柔,像是要将人看穿,沈如月垂下眼往别处看去,江柏舟浅笑一声,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湿热的吻。 湿润的触感传来时,沈如月已然脸红情动,这是亲密之人才有的亲昵行为,她却丝毫不抵触,似乎还想索取更多欢爱。 江柏舟哑声开口:“怜儿,考虑一下我,嗯?” 沈如月似乎是唇角弯了弯,双颊绯红,眸中水波荡漾,江柏舟喉结上下滚了滚,看着那如爆开的浆果般红润的嘴唇,默默咽了咽口水,再次轻声开口道:“给个机会。” 沈如月有些局促,低声道:“你……给我些时间。我虽对你有好感,但我好歹也是有清白家室的,若父母不知情,恕我不能从你。” 江柏舟低头坦荡一笑,“怜儿放心,我早已去信给将军,他们二人对此是知情的。” 沈如月抿着唇没再应话。 虽是情投意合,但还是太急了些,沈如月一时接受不了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多意外,他松开沈如月的手,又半跪着将她把鞋穿上,仰着脸冲她笑意盈盈道:“不急于一时,你慢慢考虑,我让你选。” 追求她的人自然不算少,江柏舟也不是自大之人,他自然是称不上最好,在她面前,所有的优点都不值一提,缺点暴露无遗,所以他让她选。 沈如月赶忙的站起身,江柏舟在门口处轻轻拥她入怀,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晚安。” 沈如月小鸡啄米般点头,朝他低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