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到后面越说越小声,带着些委屈的意味。某江想笑,但碍于面子,只是在喉咙里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声,很迷糊,但沈如月还是捕捉到了。 这个人怎么还笑话她啊,净会欺负人。 江柏舟心想,哪有人会自己和自己打赌的啊,沈如月你真是可爱。 某江笑完就走了,看着原地不动的小姑娘挑了挑眉,觉得毕竟也猜对了不是,小孩是不是都喜欢给奖励?他想了想。于是某江对着小姑娘说:“猜的不错,等会给你买糖人吃。” 沈如月:“……”你才糖人你全家都糖人,吃你个大头鬼。 江柏舟绕回座位,柳觉寒还在低着头喝茶,沈如月跟着江柏舟的屁股也回来了,有些闷闷的坐下吃早饭。 某人意识到自己可能笑的有些过分,毕竟人家小姑娘脸皮薄,他微微低头,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问道:“沈千金?生气了么。” 沈如月嘴里吃着东西,含糊的应道:“没有。” 江柏舟能感觉到语气的变化,依旧耐心温和的低声问:“怎么了?一个糖人不够?那两个行不行?” 沈如月真要被他气笑了,嘴里东西还没吞下去,腮帮子鼓鼓的,比划了三根手指:“我要三个!” 江柏舟扭头开始笑,笑的耳朵和颈侧都红了。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但却一字一句都落入了对面那人的耳朵里。 柳觉寒不面对人的时候也依旧是面带三分笑,看起来和蔼又可亲,他放下茶盏,开了口:“阿谦,阿炎他几时能回来?” 江柏舟止了笑意,拿着茶杯,看了看窗外,正色道:“应该快了,在等上一壶茶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沈如月看向某人,怎么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还演戏。 柳觉寒点了点头,便继续了他的一系列动作,沏茶,倒茶,喝茶。 江柏舟时不时和柳觉寒扯两句有的没的,时不时聊聊旧事,时不时聊聊近况,还聊起了茶道,场面还算其乐融融。但沈如月坐不住了,她受不了这些无聊的吹捧和阿谀奉承,更受不了他们俩叙旧,搞得她里外不是人。 她揉了揉肚子,吃饱了,便和江柏舟说了一句自己想出去走走,江柏舟撂下一句“稍等”便起身去了外边,过了一会又折了回来,跟柳觉寒继续聊天。 沈如月看他回来了就走出了客栈大门,今天阳光正好,积雪消融的差不多了,街道上摆了一堆的摊子,刚想抬脚往一个首饰铺走就被人拦住了,来人她不认识,相貌也平平无奇,但她认识这个人身上的衣服。 蓝白色交相辉映,腰间白玉绑带微微垂下,是旭王府的衣裳没跑了。 沈如月漂亮的眸子转了转,朝他笑了一下:“你们主子这是干嘛。” 那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低声在沈如月耳边说了一句话,沈如月听完就点了点头,还装模做样的说了一句“保证完成任务”。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悠,突然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雷炎,他回来了。 沈如月突然就来了精神,她上前去拦着雷炎,“雷公子!碰见你真是太好了,我正好要去买些东西,你陪我一起吧,我有些害怕。” 雷炎这些年也帮江柏舟查了不少东西,自然知道沈如月害怕的是什么,当即就点了头,陪着沈如月买东西去了。 江柏舟和柳觉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多时候都是柳觉寒问,江柏舟答,他只希望沈如月能给点力,托久一些。 柳觉寒看他眼神飘忽,似乎一直往门口看去,他笑了一声,调笑道:“阿谦对沈小姐真是不一般。” 江柏舟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面色有些僵硬,但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喝了口茶故作冷淡:“小孩不就是拿来哄的么。” 柳觉寒失笑,再次问道:“阿谦,阿炎究竟去了哪里,怎么还没回来?”语气里已经带了一丝焦急的意味,也是,换了谁谁不急。 江柏舟抿了抿嘴,嘴上没说什么,但他心说,你就那么确定人家想要看见你么?怕是避如蛇蝎吧。 别说一壶茶的时间了,这新泡的一壶茶就快见底了都没见雷炎的一抹影子,柳觉寒开始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是了。江柏舟的反应和漏洞百出的谎言早就告诉了他真相,可他却现在才发现,他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也只有在关于雷炎的事情上犯了蠢。 他叹了口气,动了动唇:“阿谦,你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