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穆尔塞伯和艾弗里那帮人。雷古勒斯清楚的知道纯血主义的思想在学院里占主流,他也完全认可这个观点,但是把麻瓜种当成发泄怒火的对象,那么和小天狼星和詹姆的行为实质上毫无区别,只不过是对象血统低下和品德低下的区别罢了。 奥赖恩曾跟他们说过,如果想了解一个人的为人,就应该好好去观察他是怎样对待地位比他低的人,而不只是去看他如何跟同等地位的人相处。 进入公共休息室的口令每两个星期更换一次,新口令会在布告栏上通知。蛾摩拉背着手看了一眼,“龙血”,斯莱特林的口令总是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刚从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回来,拉文克劳院长的居所在霍格沃茨最纤细的一根尖塔里,被八面高窗环绕着,澄明的阳光透过被隔成一个一个菱格的玻璃倾斜而下,有半妖精血统的弗立维教授就坐在办公桌前,指挥小蛋糕跳舞给她看。 “我想这对你来说是小把戏”,他微笑着,“你上个学年期末考就做得很好”,那次的题目是让凤梨跳踢踏舞越过桌子。 蛾摩拉有点想哭,但是她很快得转移了话题,“听说您在学校的时候是决斗俱乐部的冠军。”她穿着斯莱特林的校袍,除了头脸之外全身上下露在外面的皮肤只有一截纤细的手腕,斯莱特林的生活中充满了各类真真假假的试探,善意与恶意在日常的来往中交织。 “埃莉诺跟你说得吧”,弗立维看起来很是轻松愉快,“她入学的时候我才是第一年当上级长,紧张的要死,说错了一些词,被她发现了——但她什么都没有说。” “所以为什么两个拉文克劳会生出一个斯莱特林呢”,蛾摩拉越来越觉得自己可能只是被分错了院,她向往和羡慕描述里的拉文克劳生活。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弗立维教授给自己倒了一杯巧克力,茶杯和茶壶自动飞到了蛾摩拉面前,她也有了一杯,“斯莱特林和斯莱特林总是生出斯莱特林,格兰芬多和格兰芬多生出格兰芬多——赫奇帕奇们的小孩多样性强一点,但这些都不是真理,比如”,他的眼睛在镜片之后发光,他们都知道那个有意为之的停顿是在说谁,小天狼星,“拉文克劳和拉文克劳的结合很少有生出拉文克劳的。” “但洛夫古德一直是拉文克劳”,以西结、埃莉诺、谢诺费留斯。 “我见过一些姓列文的斯莱特林”,弗立维教授啜了一口热巧克力,“你妈妈可能是家里的第一个拉文克劳——因为她的长辈们之前都去德姆斯特朗,不过也有来霍格沃茨求学的,三四百年前还有一个格兰芬多呢。” “我只是觉得做一个拉文克劳会不会更好”,蛾摩拉在裙子上绞手指,“我想和拉文克劳一起玩。”而天文俱乐部和魅力俱乐部那些拉文克劳们看起来有点怕她。 “那就和拉文克劳一起玩”,对于拉文克劳的院长来说她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 “但是他们觉得我是斯莱特林”,永远无法达到拉文克劳和拉文克劳之间的那种亲密。 “做斯莱特林有什么问题吗?”弗立维教授在空中挥动双手,“你在做一个斯莱特林之前还是一个列文-洛夫古德。” “这简直是一种斯莱特林的思路”,蛾摩拉把茶杯放在茶盘上,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响声,“一个人和他的姓氏不可分割。” “那么蛾摩拉,在抛去一切标签之后,你是什么呢?”睿智的拉文克劳院长在镜片后看她,“那些没有办法从你身上被夺走的东西。” “我不知道”,蛾摩拉真得不知道。 “那看看你的父亲吧”,烟云在那根纤长的魔杖尖端冒出,展现出古旧的书架和装饰精美的抄本,“以西结被认为是古书版本鉴定研究方面的专家,他的名字波罗的海另一侧的人也有所耳闻。” “那我的母亲呢”,蛾摩拉把手指交叉,“列文-洛夫古德夫人?” “她一直和我保持着通信”,半妖精血统的拉文克劳开始微笑,“她刚来拉文克劳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就像一个普通的外国人。”他满怀深意得指向桌面上雕刻精细的贝母蘸水笔和银质书写套装,“但是你大概不清楚在古董妖精银器断代和鉴别上的能力——你母亲的收入支撑起了整个家。” “那显然家里只有我一个废物了”,蛾摩拉吐一口气,巧克力有点太烫。 “你才十二岁”,弗立维教授看起来有些苦恼,“为什么要这么心急。” “谢诺说想去南美寻找弯角鼾兽”,蛾摩拉看自己手心,浅浅山河纹理蔓延开去,“只有我对以后要干什么不甚了了” “蛾摩拉,你还小,不要急着做出选择”,拉文克劳的院长交叉手指,把下巴放在上面,似乎意有所指,又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