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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用心法(2 / 3)

部分,只要构建起逻辑链,说辞就会变得可信。

嬴寒山知道自己没说出全部的实话,她遮盖起了救人理由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她根本不打算按照系统的要求走

她又不是变态。

按照系统的逻辑她应该做什么呢?她应该大开杀戒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她应该下山之后毁城灭池,用无数人的性命滋养自身。

可凭什么?

她·凭·什·么要去当一个杀人狂?

这不是电车难题或者是否圣母的问题,这甚至不是一个应该左右为难的问题。人凭什么要没有任何理由地被杀死,只是因为一个二十一世纪来的人被一个叫系统的东西催促着这么做?

人又凭什么要被逼迫着没有任何理由地杀人?并将在她的人生里无休无止地重复这件事情?

杀人是一种世界观的重塑,她绝不接受系统重新塑造她。如果说塑造真的必须发生——应该是她塑造别人。

可她不能表露出来,和系统翻脸暂时对她没什么好处。毕竟达摩克利斯之剑就在头顶,两个月后它就会坠下来。她不想死,也不想妥协,唯一的变数就在她提的那个问题上。

那个关于“杀”的定义的问题,“因我而死”的方式有很多,她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得融入到人间。一个游离在凡间社会外的修士永远找不到转圜余地。

嬴寒山不再说话,包裹着两人的青黑纹路隐隐泛起血色,如同有生命的脉管般鼓动起来,女孩的手指开始轻微震颤,睫毛不住地翕动,脖颈上的那道伤口逐渐回缩,结成黑而干硬的血痂。

而嬴寒山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如果说灵气在体内顺序运转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那么让它逆行就像是用极纤细的琉璃丝去挑开乱麻,复杂而稍有不慎便出大祸。她感受着它们逐渐从体内剥离,如同失血般的冷感慢慢爬上后背,而怀中这幅小小的躯体却渐渐有了温度。

在清晰感受到女孩脉搏的同时,那根挑乱麻的琉璃丝骤然崩断。青黑色花纹好像被点着一样急速枯败缩回皮肤,一口腥甜顺着喉咙漫上来。嬴寒山晃了晃,把她推到一边,自己先靠着马车委顿下去。

冷感在扩大,她简直觉得自己的体温都降了两度。一种很淡,但极为不祥的第六感笼罩了她。嬴寒山闭着眼睛倒了十口气,睁开眼睛。

“系统,我活着吗?”

“是的,宿主。”

“那个女孩呢?活着吗?”

“是的,宿主。”

她爬起来去看女孩的情况,她脖颈上的伤口已经缩小成了一条暗红色的细疤,血痂从疤痕上脱落下来。几分钟前还药石难医的伤口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出来。她脱掉女孩被血浸满的斗篷和外氅,从随身行李里找了套自己的衣服给她套上。衣服大了不少,不过好在是秋冬衣装,大些也不显得十分怪异。女孩还没醒,惨白着脸孔趴在她肩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顺手解下拉车的那匹马,带着女孩离开了正逐渐熄灭的篝火。

女孩醒过来时天都快亮了。

嬴寒山不会骑马,只靠着原主有些不知道骑什么动物的肌肉记忆硬着头皮上。好在这匹拉车的马性子不坏,磕磕绊绊也就载着两人上路。后半夜系统一直安静得像是死了,嬴寒山只能数着女孩的呼吸声集中注意力。

到天亮,东向的天空泛起微微赤色,嬴寒山才突然注意到女孩睁开了眼睛。

她玉甬一样裹在嬴寒山给她披的披肩里,仰头一眨不眨看着眼前人,女孩长着一副很标准的南人相,脸颊小巧,显得一双眼睛尤为大,皮肤没有缺乏营养的暗沉灰黄,看起来至少是个殷实人家的孩子。嬴寒山回忆了一下女孩身上原本的衣物,那大概还要比殷实人家所能穿得起的等级更高些。

女孩一言不发,怔怔地看着嬴寒山的脸。

“醒啦?”她不看她,看路,“马背上有水囊,要喝吗?”

女孩摇了摇头,开口细声细气地问:“你是谁?”

“啊,我啊,我是那个谁嘛,就是那个,那个,你记得吧?”嬴寒山含糊了一阵子,把问题抛回去,“你是谁呀?”

她很认真地摇头:“不记得了,头好晕。”那张脸上有真切的茫然,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悖逆的复生术让她直接丢掉了记忆。

没事,没事。嬴寒山腾出手来挼了两把她的头发:“你这是老毛病了,这一阵子常犯,好歹现在我在你身边,没什么问题……我是你姊姊嬴寒山,我们从南方来谋生,你有离魂症,总是隔三差五就忘掉一些事情。不过不怕,姊姊在呢。”

她点点头,缩得更紧了点:“那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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