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落水后,锦云若就待在倾若宫,那里也不想去。 期间皇后来看望了一次,免不了又是一番虚应,太后也命人送来了一大堆补药。 落水之事,父亲还是知晓了,派人捎来了信,只问她可需要父亲出手,锦云若回绝了父亲的好意,只道这事自己可以应付。 织夏是宫里的老人,对宫闱之事比锦绣锦瑟二人熟悉许多,她就暗自吩咐织夏去打听那日在清荷园伺候的有哪些人,她自己心里也能更加有数。 而雪妃和温贵人身边的人,也在织夏的安排下,被密切注视着一些异常的举动。 这日锦云若独自倚在里间的贵妃榻上,单手支着下巴歪着,整个人甚是慵懒,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书卷。 忽然一阵困意袭来,她就这样挨着床榻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到有人轻唤,“娘娘,娘娘……” 锦云若睁开迷蒙的星眸,声音因为刚刚睡醒,带了一丝沙哑,“何事?” 锦云若抬眼一看,四周灯火通明,天色已是暗了下来,不由纳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现在已是戌时了,陛下来看过娘娘,后看娘娘睡得沉,便没有让奴婢唤你。” “本宫是何时睡下的?”锦云若心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娘娘是未时睡下的。”锦绣温声细语地回道。 “是啊,奴婢看娘娘睡了太久,且没有用晚膳,就让锦绣姐姐唤醒了娘娘。”挽玉怯怯地道。 “本宫竟睡了这么久?”锦云若很是疑惑,这是往日从未有过的,且她向来浅眠,怎么今日会这般困倦。 锦云若暗压下内心的疑惑,草草进了一点膳食,挽玉端来了一碗甘露饮。 近来因为暑热,锦云若食欲不振,锦绣就让人熬煮了这香饮子,每日饮上一碗,消暑解渴。 “怎么感觉这饮子今日涩了些?”锦云若品了一口饮子,蹙了蹙眉头。 “可是饮子里的饴糖放少了,那奴婢明日多加些……”挽玉一边收拾了茶碗,一边询问锦云若。 “挽玉,你可别惯着娘娘,依奴婢看娘娘就是怕苦,那饴糖放多了,饮子也没啥效用了。”锦瑟剪了剪烛花,让烛火更明亮了些,才笑着道。 “娘娘这几日倒是睡眠大好,刚刚休息了,就又犯困了……”看锦云若起身想要进内室,锦绣忙扶着她。 “可能是这夏日闷热,人总是容易犯困的。”锦云若打着呵欠,笑得温婉。 “娘娘这已经几日了……”芝纱正在整理床铺,有意无意插了一句。 锦云若心里一突,一把抓住锦绣的手腕,“锦绣……” “怎么了,娘娘?”锦绣看着锦云若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难看,心下暗自担忧。 屏退了其余人,锦云若低声唤来锦瑟吩咐道,“去将林御医请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娘娘。”锦瑟看着锦云若的神色,也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锦云若独自一人坐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这一件接一件的,终是有人不想让她安生啊。 林奕很快就赶来了,一把搭住锦云若的脉搏,久久不语。 “娘娘这几日,除了一日三餐,还进食了什么东西?” 锦绣想了想认真回道,“娘娘入口的每样吃食,奴婢和锦瑟都亲自检查过,并未发现什么问题。” “锦绣姐姐,你忘了吗,娘娘这几日每天晚上都会饮上一碗甘露饮。”芝纱突兀地说了一句。 锦绣立时心领神会,刚刚盛着饮子的碗,她第一时间就留了下来。 林奕取出一根银针,在碗底探了探,却并无任何异常。 他又凑近轻轻嗅了嗅味道,一时神情凝重。 “是毒药吗?”锦云若撑着锦瑟的手,却止不住身子发抖。 “不是,这药的份量很轻,所以银针探不出来,但若长时间摄入,会让人神志不清……” “还真是看得起我,如此的好手段!”锦云若如水的容颜,也不由薄怒。 她进得宫来,向来不温不火,却屡屡受人迫害,这一个个是把她当成了软柿子,都想来拿捏一下吗? “既然如此逼迫,本宫且让尔等看看,本宫到底是不是好欺负的主。” “微臣愿助娘娘一臂之力……” “多谢林御医的好意,这事就不麻烦你了,本宫自有办法。”锦云若淡淡拒绝了林奕的提议。 她知他是姜羽澜的人,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她,但是这终究是她自己的事,怎能假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