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池奚宁就出去了。
萧瑾川缓缓抬起头来,朝门口看去。
锁还连在上面,门从另一侧被破开,就好像只是把开门的方向换了一边而已,光从外面洒了进来,萧瑾川眯了眯眼。
他转头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犹豫了一会儿,从床上起了身。
脚刚落地,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瑾川条件反射立刻又把脚收了回来。
然而刚刚收了一半,一个人影就冲了进来,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池奚宁看了看萧瑾川收在半空的腿,还有他面上尴尬的神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锯子我忘记拿了,你就当我没来过,嗯,我没来过。”
说完这话,池奚宁一把捡起地上的锯子,连忙跑了,临走的时候还贴心的给他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然后把那已经破坏的门,掩耳盗铃似的,轻轻合上。
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屋子,萧瑾川坐在床边半晌,这才下了床。
只是他没有去桌旁吃饭,而是打开了电脑,不大一会儿,池奚宁的资料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池奚宁,女,23岁。
XX大专毕业,父不详,母亲得了阿尔茨海默,目前在一家疗养院,最近一笔治疗费,由张美玲账户支付。
笼统的介绍之后,是池奚宁从小到大的经历,包括一些老师同学和邻居对她的评价。
评价里最多的一条,爱好打扮。
再往下是她母亲的探访记录,半年只有三条池奚宁的探访记录。
萧瑾川冷笑了一声,转头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然后又躺回了床上。
池奚宁等了半个小时,然后信心满满的去收碗筷。
之前她看到萧瑾川下床了,显然是要去吃饭的,这会儿肯定也已经吃完,第一个小目标算是完成了。
可当她推开门,看到桌上动都没动过的饭菜后,这才知道什么叫做高兴的太早。
池奚宁闭了闭眼,一股无力感升了上来。
她来到床边看着他道:“为什么不吃饭?”
萧瑾川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翻身用被子盖住了头。
“行!不吃是吧?”池奚宁冷笑了一声:“有本事就真的什么都别吃!”
说完这话,她就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当年被迫跟他在房子里生活了大半年,她对这别墅里的一切太了解了,尤其是这个房间。
耳边传来翻箱倒柜悉悉索索的声音,萧瑾川皱了皱眉,心头有了种不大好的预感。
他掀开被子,转头看去,就见他那些藏的食物,都被她给翻了出来,满满的捧了整怀。
池奚宁朝他笑了笑:“既然你不想吃东西,那这些压缩饼干军粮什么的,也都没有必要吃了,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那就祝你今天晚上有个美好的夜晚。”
说完这话,她就抱着一堆食物走了,不大一会儿又走回来,把桌上的饭菜给端了出去。
临走的时候为他关上了灯,还费了点工夫,几乎严丝合缝的关上了门。
房间重归黑暗,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可躺在床上的萧瑾川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他的抑郁症,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转化为了更加复杂的病症,他已经从自我怀疑中走了出来,却依旧不喜欢与人接触。
因为那些人他只需要一眼,就能看穿他们的想法,看穿他们骨子里的卑劣。
可今天这个池奚宁,他看不懂。
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他房间里的东西了如指掌,那些藏食物的地方,是为了防止张美玲派个虐待他的人过来而准备的。
甚至有一部分食物是藏在了隐蔽的保险柜里,找到保险柜就已经很不容易,可她却还知道密码。
萧瑾川一度怀疑,就像他偷偷在整个别墅安装了监控一样,他的房间里,也被人用极为高明的手段安装了监控。
他下了床拿出探查的仪器,仔仔细细每个角落,甚至每个地缝都查了一遍,然而什么都没有。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到底是什么人?!
萧瑾川想不通,立刻拿出手机又命人差池奚宁的资料,而他自己则是在通过网络开始寻找池奚宁从小到大的痕迹。
生活轨迹和所有的证据都表明,她从前与他毫无交集,而她也真正只是个无脑刻薄的拜金女而已。
这世界上,让萧瑾川想不通的事情很少,让他看不穿的人几乎没有,而现在有了一个池奚宁。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大半天没吃东西的肚子开始唱起了空城计,他忍了又忍,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夜里三点,整个别墅静悄悄的一片,萧瑾川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手里拿着手机,看着外面的。
一架无人机,带着一个餐盒悄悄飞了过来,由远及近。
眼看着无人机越来越近,萧瑾川正准备伸出手的时候,一根竹竿突然出现,啪的一声,一杆子将无人机给打了下来。
瞬间,无人机就摔成了一堆残骸,餐盒也摔裂了开来,饭菜洒了一地。
萧瑾川额头青筋直跳,低头看去,就见一楼墙角,池奚宁正拿着竹竿朝他笑的一脸得意。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