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川看着外间燃放的炮竹,听着炮竹声,抬手将壶中的酒饮尽,纵身下了屋顶。
屋内池奚宁正在催着齐澈给银子,齐澈却在指着她,今天已经坑过他银子了,怎么能待着他一个人坑。
谢怀孜为池奚宁说话,齐皓在一旁含笑不语。
所有的热闹,似乎都与他无关。
萧瑾川笑了笑,理了理身上的衣衫,进了大堂。
齐澈瞧见他,顿时就好似见了救星,连忙朝他招手道:“萧爱卿,快来助朕!”
萧瑾川抬脚上前,来到齐澈身边,询问了一番情况之后,挑了挑眉道:“就这么简单?”
齐澈点了点头:“嗯,就这么简单,朕已经输了几百两了。”
萧瑾川对齐澈道:“陛下若是信得过臣……”
他话还未说完,齐澈就连忙起了身:“信得过信得过,你来替朕玩,赢了算朕的,输了算你的。”
谢怀孜、齐皓、池奚宁:……
萧瑾川似乎没有觉得有点不妥,点了点头道:“那臣就开始了。”
见众人点头,他便拿起骰盅摇了三下,然后放下揭开:六六六。
屋内顿时雅雀无声,片刻之后,齐澈朗声大笑:“哈哈,给银子!”
谢怀孜没给,他舔了舔后槽牙对萧瑾川道:“你再摇,本公子今天还就不信这个邪!”
萧瑾川挑了挑眉,拿起骰盅重重摇了三下揭开:六六六。
众人:……
谢怀孜不服:“你再来!”
萧瑾川摇三下:六六六。
“再来!”
还是六六六。
谢怀孜服了:“那个,天色不早了,守岁也结束了,咱们安置了吧。”
齐皓点头:“嗯,安置吧。”
池奚宁自从萧瑾川进了屋后,就没有抬眸看过他,目光最多只是留在了他手上而已,此刻没有出声。
齐澈不乐意了:“朕从马吊玩到长牌,从长牌玩到骰子,一直都是输,如今好不容易开始赢了,你们说不玩了?!”
萧瑾川笑了笑:“只有赢家才可以说不玩,谢公子不能开始输银子就跑。”
谢怀孜恼了,将面前的银子往他身旁一推:“这样行了吧,不玩了不玩了!”
说完这话,他朝齐澈瞪眼:“玩不过就耍赖,可真有你的!”
齐澈高高兴兴的让龙一将银子收好,笑了笑道:“能找到旁人相助,那也是朕的本事。”
谢怀孜闻言轻嗤了一声,看向萧瑾川道:“堂堂一国丞相,还钻研过赌术?”
萧瑾川笑了笑,云淡风轻:“年少的时候,在赌坊里呆过一阵子。好些年过去了,京城所有的赌坊,依旧拒绝一个叫萧大的人进入。”
谢怀孜:……
“行了,安置吧。”谢怀孜看着他道:“往后,江南所有的赌坊,也没你了。”
萧瑾川:……
众人回去安置,池奚宁一路上都垂着眼眸,没有看上萧瑾川一眼。
萧瑾川如常与齐皓齐澈谈话,也不曾看上她一眼。
分别时,照旧碰了碰手,一触即离。
躺在床上,池奚宁翻来覆去,却怎么着也睡不着,脑中时不时闪过萧瑾川的身影。
有他在淮安时,牵着她手笑容满面的样子,有他在京城时,拿着棋子淡淡说摆过棋局迎战的样子,也有他坐在屋顶上一人饮酒的样子。
最终,所有的这些,都汇成了一句话:“不要再见了。”
池奚宁看着帐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想,就这样吧,迟早都会放下的。
也许,想着想着,就不想了。
她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她也不认为,现在这个状态叫喜欢,她觉得,她只是不太适应罢了。
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这年头,没有什么能抵得过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甚是平淡,却也透着欢快。
许是年夜饭破了戒,谢怀孜没有再不给齐澈饭吃,但也依旧没给他们安排住处,偶尔他有时候气不过,就跟齐澈比武。
齐澈对这个流程很熟悉了,反正他挨打就是了。
每隔两个时辰,池奚宁照旧会与他们碰上一碰,自从那晚之后,她再也没看过萧瑾川的脸一眼,也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
萧瑾川亦是如此。
甚至,若不是因为蛊毒的缘故,他已经基本很少出现在她面前。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大年初六的时候,杜神医回来了。
谢怀孜连忙跟他细说了蛊毒的事情,还说了现在池奚宁等人的情况。
杜神医听完之后,轻嗤了一声:“这有什么的,正常走婚就好了,圆房之后蛊虫心愿已了,会自己死的。”
池奚宁闻言人都傻了,连忙摇头道:“那可不行!”
杜神医想了想:“确实不行,毕竟是三个男人,你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