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宁原本以为,谢怀孜带她见人,就跟池国公府那会儿介绍她身份似的,半个酒席,将大家聚到一块儿,介绍介绍什么的。
可她完全没想到,他只是在某天议事完了之后,将她唤了过来,让她站在自己身边,而后对着满屋子的人道:“这个是我的人,就住在谢府。你们可以唤她林老板。她办了女子的美容馆,你们可以让自家夫人女儿,多与她走动走动。”
满屋子的人立刻笑着同她打招呼,唤了一声林老板,紧接着又问她平日里什么时候有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等到众人走完,池奚宁忍不住对谢怀孜道:“你这介绍的是不是太随便了些?跟他们说有什么用?我做的是女子生意,不应该见见他们夫人女儿么?”
谢怀孜闻言淡淡道:“这样就够了,接下来有你忙的。”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她就收到了好几封拜帖,都是说明儿个想要来拜访她的。
接下来的日子,池奚宁化身成了交际花,每天都在接待不同的贵妇人与贵女,一开始来的都是金陵的官员家眷,几日之后,她们又带了一些富商的夫人与女儿过来。
池奚宁大概数了数,光是来拜访她的,少说也有好几十人了,若是再客带客,百十来号人绝对没问题。
客户基础有了,开业就定在了十月末,秋闱放榜后的第五天。
秋闱放榜的那天,池奚宁让夏竹去看了看,回来之后,夏竹兴高采烈的告诉她:“江小公子中了解元!”
解元也就是秋闱的第一名,委实是个令人高兴的成绩。
夏竹看着她道:“小姐,您要不要送个礼过去恭贺下?”
池奚宁摇了摇头:“不必了,他有自己的路要走,同我牵扯太多,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路能走多远呢。
美容馆巳时开业,布政使的夫人带着小女儿踩着点第一个到的。
下了马车,一眼就瞧见门口站着的一排侍女,她们戴着面纱,穿着白色的衣衫,袖子与寻常的衣衫不同,是特制的贴身小袖。
门口一条长长的红毯子,毯子上一直延伸到院子里。
院子门额上,挂着林氏美容馆的牌匾。
布政使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朝前走,刚来到门前,两排的侍女就齐齐朝她们行礼,道了一声:“欢迎光临。”
这个词听着有些新鲜,但也不难理解,布政使夫人自然是见过各种排场的,可还是被门口两旁齐刷刷二十多号丫鬟的行礼声给震撼了一把,颇有一种隆重之感。
她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声,这等排场,让人还没进门,就有一种自己是贵客,受到了隆重接待的感受。
一个侍女上前:“夫人小姐请随我来。”
她自称是我,而不是奴婢,这让布政使夫人诧异的看了一眼。
其实,这是池奚宁特意交代的,奴婢是不平等的象征,虽然她是服务行业,可若是技师的地位摆的太低,压根就没法主动同这些贵妇贵女搭话,毕竟这不是现代,身份有别,有些贵妇贵女碍着身份,是不会理睬贱婢的。
随着侍女进了院子,并没有瞧见池奚宁的人,只有侍女领着她们朝屋子内走去。
布政使的女儿不满的轻哼了一声,布政使夫人连忙朝她使了个眼色,免得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进了屋子,发现屋子内只有两张窄床,跟下榻差不多,上面铺着白色的床褥,还有一个薄薄的白色被子。
屋子内有两张软凳子,还有一个衣柜和一张小圆桌,桌上摆放着切好的水果。
侍女从衣柜里取出两件奇怪的衣衫来,朝她们二人道:“劳请夫人小姐更衣,我去为两位准备沐浴用的水与物品来。”
看着手中奇怪的衣衫,布政使夫人与女儿对看了一眼,伸手接过点了点头。
待到婢女退出去之后,布政使女儿忍不住气恼的道:“这是什么地方嘛?那林老板也太过分了,都不出来迎接一下,显然没将娘放在眼里!半点礼数也无!”
布政使夫人皱了皱眉:“别说那么多,换衣衫吧。”
女儿轻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开始换衣裳,待她穿好侍女准备的衣衫后,忍不住又道:“这是什么衣衫,为何只有一根带子?如此放浪形骸?!”
布政使夫人也皱眉看着身上的衣衫,到底也没说什么,只在一旁坐下,看着桌上果盘里奇怪的小竹签道:“这个倒是有趣,不必用手接触,免得沾了一手的果水。”
说着,她拿起一根竹签吃了一块果肉,点了点头道:“这果子味道倒是极好的。”
布政使女儿气呼呼的也拿了一块尝了尝,轻哼一声:“也就这果子还成了。”
屋内焚了香,味道很是好闻,两人吃这果子,心情倒也平复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侍女带着人拎着水桶过来了,走到屏风后在浴桶里注了水,朝她们二人道:“夫人小姐,热水已备好,请沐浴吧。”
布政使夫人与女儿来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