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宁跟齐皓分开之后,去了账房。
账房的人瞧见她,纷纷起身行礼:“宁姑娘。”
“诸位不必多礼。”池奚宁朝他们笑了笑:“我想支取些银子,不知道该如何办?”
其中一个账房回话道:“宁姑娘只需说一声,大概用多少,然后签个名,我们登记在册就成。不知道,宁姑娘要支取多少银子?”
池奚宁想了想问道:“我最多能支取多少?”
账房躬身回答道:“主子并没有给宁姑娘设限,甚至宁姑娘若是愿意,也可以将府中财物接管了去。”
“那倒不必。”池奚宁道:“我取五百两就好,买些女子用的东西。”
账房应了一声是,取了银票过来,又在账本上记好,让她签字。
从账房领了银子出来之后,池奚宁便出了宁王府的门,半路上租了辆马车,佯装刚刚从宫里回来的样子,回到了池国公府。
其实有时候想想,齐澈那家伙虽然可恶,但自从他出现之后,她的自由度就大大提高了。
而且虽然他一直给她找麻烦,但他从来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不是被骂就被打,真真是为了弟弟两肋插刀。
希望她走了之后,他们都幸福吧。
肯定会的,女主会出现拯救他们,她一个女配,乖乖下线离他们远点,才是正途。
从宫中回来,照旧要去给池国公与蒋老夫人请安,顺道也该跟他们说一说,要离府小住的事情。
池奚宁去了蒋老夫人的院子,还未进门就听一片欢声笑语,全然没有了之前要倾家荡产还债的愁云惨淡。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脚入了内。
她一进门,院子里的笑声就停了,池奚宁瞧见院内的谢怀孜,微微皱了眉。
池国公府上下,如今唯有马氏见着她还有笑脸,殷氏直接冷哼道:“呦,这不是咱们未来的娘娘回来了嘛。”
池奚宁没有理她,只朝池国公和蒋老夫人行了一礼:“祖父祖母。”
池国公与蒋老夫人,即便现在看池奚宁再怎么不顺眼,可因着齐澈的关系,他们也不敢将人给得罪了,故而只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她的礼。
蒋老夫人道:“今儿个有客在,你若是无事便回去吧。”
有谢怀孜在,确实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左右还有几天,池奚宁也不急,便点了点头道:“那孙女便先告退了。”
池奚宁闻言屈了屈膝,转身便离开了。
谢怀孜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也没有收回来。
殷氏见状心头顿时一紧,连忙开口道:“让谢公子见笑了,这位便是大哥的遗孤,如今也是当今陛下的心上人。往后,咱们可都要仰她鼻息过活呢。”
谢怀孜闻言收回目光,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池大小姐,难怪如此貌美。”
殷氏看着他眸中的亮光和一脸的欣喜,瞬间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蒋老夫人见状连忙道:“不是老身自夸,池家的姑娘样貌都是极好的,谢公子不是也见过三丫头雨音么?她也是不错的。”
谢怀孜没接她的话,只端起面前茶盏饮了一口。
殷氏见状顿时就拧了手中的帕子,蒋老夫人和池国公互看一眼,也是满目的失望。
马氏笑着打圆场道:“谢公子刚刚说,再过些日子就要回江南了?”
谢怀孜放下茶盏点了点头:“此次来京,本就是巡视下京城的产业,再过几日就要回了。”
听得这话,殷氏顿时就有些着急,干脆挑明了话道:“谢公子对婚事可有想法?”
谢怀孜闻言愣了愣,而后垂了眼眸道:“在下前些日子,确实巧遇了一位心仪的姑娘,本以为是天赐的缘分,却不承想不过是上天的捉弄罢了。”
听得他的话,又想起他先前追着池奚宁背影的目光,众人心头顿时有了不大好的预感。
蒋老夫人试探着问道:“谢公子,曾经遇见过奚宁?”
谢怀孜闻言默了默,并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来道:“既然池二爷已经恢复如常,那在下也就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在下已经叨扰许久,时候不早也该回了。”
他朝众人抱了抱拳,去意明显。
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不会再来池国公府,池国公和蒋老夫人顿时就有些急了,如今池家产业已经变卖的七七八八,为了还债好多都是贱卖,若是不能与谢怀孜牵上线,池国公府怕是彻底要完。
本来他们还可以指望池奚宁嫁给当今陛下,好借着外戚的身份东山再起,可池奚宁明显已经与他们无交好可能,即便她入宫成了贵妃,也不会对池家有什么助力。
而皇家,他们又不敢主动索取,这桩婚事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鸡肋!
短视的池家人,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他们甚至从来没想过,若是池奚宁当真入宫成了妃子,必定需要娘家的帮衬,就算他们这辈不行,但还有孙子辈,只要孙子辈争点气,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眼皮子太浅,注定只看的到眼前。
谢怀孜今日的表现,加上他刚刚没有反驳蒋老夫人的话,显然所谓的心仪姑娘,就是池奚宁。
池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