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在他靠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闭了眼,微微伸了脖子去迎合他。
迎合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这个令人怦然心动的男人。
然而,久久却没有感觉到温热落下来。
她抬起头来,看着身子只弯了一些,进行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一双黑眸晦暗不明的齐澈,带着几分娇羞和不解,低低唤了一声:“陛下?”
齐澈闻言转眸看她,分明都是女子,都长着一样的嘴,为什么那个就那般可恶?!
他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吸了口气,直起了身子,朝那宫女冷声道:“下去!”
宫女闻言愣了,待反应过来,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来的时候,那些人有多羡慕她,现在她回去,那些人就会有多诋毁!
再者,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机会溜走!
陛下开始想要女人了,这个机会落不到她头上,就会落到别人头上去。
看着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齐澈,宫女连忙跪走两步,来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抬眸看着他,急切的道:“陛下,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么?”
齐澈皱了皱眉,心头厌恶陡然升起。
他是不是最近太好说话了?一个个都敢跑来在他面前蹦跶?!
齐澈冷哼了一声:“你算是什么东西?朕的决定,岂容你置喙?!”
听得这话,宫女顿时慌了,连忙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
然而齐澈完全没耐心听她说什么,只冷声道:“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给拖下去!”
很快,外间就有宫人应声而入,宫女这才惊觉,他是真的厌恶了她。
宫女连忙叩首道:“求陛下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开恩!”
齐澈却已经懒得看着她,只挥了挥手,让人将她给拖了下去。
而他,则是重新在桌旁坐下,取了新的茶盏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着,之前面上那浓浓的阴郁已经散去不少。
可谓是雷雨转多云。
福公公心头有些可惜,在一旁试探着问道:“陛下可还要寻旁的人来?”
齐澈冷哼一声:“寻什么寻?!朕才不会上她的当!来福你信不信,若是今儿个朕为了争这口气,宠幸了宫女,明儿个她就敢厚颜无耻的说,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
福公公默了默。
难道不是么?!
“她想的美!”齐澈冷笑:“朕绝不会上她的当!明儿个,她若是还敢来,朕一定要给她个教训,让她跪在地上哭着求朕!朕倒要看看,她还能找谁来护她!”
福公公闻言低声劝道:“陛下何必同池姑娘置这种气,万一您今儿个没宠幸宫女,反倒又被她讥诮了该如何是好?”
齐澈闻言,拿着茶盏的手一顿,沉默了片刻,轻哼一声道:“她是个聪明人,不会自寻死路。”
几次交锋,他都落了下成,每每都被她气的半死,而她却又能全身而退。
恰到好处的抓住了他容忍的极限,又恰到好处的寻了让他尽管不承认,却心底隐隐有些认同的借口。
让他在干脆一剑杀了她,和在忍一忍的念头之间来回转换,就算是这满朝的大臣,也没有这个本事。
因为,大臣们没有她那么不要脸!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齐皓护着。
齐澈放下茶盏,抬脚朝龙床走去。
蹦跶吧,朕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蹦跶多久。
待到齐皓发现真相的那日,就是朕算总账之时!
且说一身酒气的池奚宁,被齐皓半揽着走出了雅间。
身为一个“醉酒”之人,池奚宁仍不忘遮住自己的容貌,未免被旁人认出,她几乎将一张脸都埋进了齐皓的颈肩。
柔软的身躯,淡淡的发香,温热的气息带着酒气铺洒在颈窝,齐皓的脸上有些燥热,身子也有些僵硬。
若不是理智强大,此刻他怕是已经同手同脚。
好在,出了雅间之后她没有再闹腾,除了刚出门的时候唤了他一声皓皓小乖乖之外,再没有说出这个称呼。
不然,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众人的目光。
分明比他还小了几岁,醉酒之后却唤他皓皓小乖乖……
还姐姐……
她这是有多想骑到他头上来?!
终于出了乐坊的大门,看着面前的马车,又看了看窝在他颈窝的池奚宁,齐皓干脆弯腰一把即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抬脚上了马车。
进入车厢,他将池奚宁轻轻的放在一旁坐着,见她不吵不闹,小嘴里也不蹦什么吓人的话,这才坐好朝外间道:“回府!”
池奚宁乖巧的坐在车上,面颊通红,像是熟透了蜜桃尖尖,她目不斜视,一直盯着齐皓在看,眼睛眨都不眨。
齐皓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以手掩唇轻咳了一声:“别看了。”
“哦。”池奚宁乖巧的应了一声,而后便收回了目光。
齐皓刚要松口气,就见她腾的一下又转过头来看他,还气呼呼的道:“为什么你能看我,我不能看你?!”
齐皓闻言皱了眉,正要说话,她却忽然变成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你对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