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池奚宁有些诧异:“为何这般问?”
洪子睿看着她道:“你一听得萧丞相来了,便急急跑了,生怕他瞧见你,显然你与他是认识的,而且不你不想让他见到你。”
当小世界开始正式运转,书中的人物就不再只是单纯的纸片人。
池奚宁从来不敢小瞧了他们的智慧,也可没想到,各个都这般聪明。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洪子睿道:“对,我确实认识他,我不想见到他的原因,是因为在未曾回池家之前,我骗过他罢了。至于先前我说的事情,却与他无关,我是真的觉得你们很好,不愿意坑害你们罢了。”
“父亲已死,我的生母又是出生青楼,当年定亲之事侯府完全可以不提,可你们非但不曾嫌弃我,还主动提起了婚事,我又怎能将你们拉进池国公府的泥潭中。我并非危言耸听,娶我,真的不值得。”
武安侯府的所有人,都很好,重情重义也曾因为她的生母就看轻她,父慈子孝家庭和睦,就是洪子睿本人,也是一表人才前途无量。
若她单纯只是池国公府的嫡女,她很乐意与洪子睿好好培养感情,嫁入侯府。
可问题是,她不是。
她有一堆自己都搞不定的事情,又怎么能将真心待她的人拉入泥潭。
再者池国公府本就不是好的,原本她还想着,避免池国公府走入原书中的结局,可见过萧瑾川之后,她却不这么想了。
既然与洪子睿没有可能,她又何必因为贪恋那点温情,拉扯着不放,耽误旁人的事情,池奚宁做不来。
洪子睿听完她的话,认真的看着她面上了神色,沉思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婚事暂且先放在一旁,等到你真正确定了婚事,我们再来讨论这件事情,或许你会改了主意也不一定。”
池奚宁闻言还要再劝,然而还未开口,洪子睿却先笑了笑开口道:“左右我还年轻,也没有遇见比你更合适的人,有你的婚事挂在这儿,我也能少些麻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池奚宁还能说什么呢?
她只能叹了口气道:“好吧,但你切莫因为我而错过了好姑娘。”
“嗯。”洪子睿点了点头,朝她微微一笑:“那我便先走了。”
池奚宁嗯了一声,微微屈膝朝他行了一礼,目送着他离开。
洪子睿一出门,武安侯、洪夫人和洪思蓉就急忙凑了过来:“怎么样?”
洪子睿朝门内的池奚宁看了一眼,低声道:“回去再说。”
洪夫人闻言点了点头,转眸朝池奚宁笑着挥了挥手。
池奚宁连忙又行了一礼,扬起一个笑容来,目送着他们离开。
待到马车和马离开了视线,她这才收回目光,转身对远远候着的秋菊和春兰道:“走吧,回去了。”
武安侯一家回了府,洪夫人便迫不及待的向洪子睿询问起池奚宁的事情来。
洪子睿将他与池奚宁的谈话一字不差的告知了武安侯与洪夫人,洪夫人听完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叹口气了,怅然道:“奚宁是个好姑娘,她这是怕连累了我们耽误了你。”
武安侯却在意另一件事情,他看向洪子睿道:“她当真说,三年之内池国公府必定垮塌?”
洪子睿点了点头:“儿子不敢妄言。”
武安侯叹了口气:“看来,池国公府的问题,比我预想的还要严重。”
洪夫人不知道这些,连忙问道:“池国公府怎么了?”
武安侯回道:“池国公府的二爷池容琨,挥霍无度。拒我所知,仅是上个月,他就在挽情阁花费了一万两,此事还被人告到了朝堂上。”
“一万两?”洪夫人倒吸了口冷气:“他都用来干嘛了?池国公府那点家底,还够他用么?”
“在挽情阁那样的地方,那么一大笔银子能用来做什么?”
武安侯叹了口气:“池国公府的家底是有一些,就是容风兄的抚恤和先皇的赏赐也有不少,可池容琨的胃口越来越大,听说最近还染上了赌,他的身边都是小人,将他高高捧着,在外花费也都是赊欠,现在压根无人知晓,他到底欠了多少债。”
洪子睿闻言道:“难怪池姑娘会说,不出三年池国公府必垮,池国公府目前除了封地和一些以前置办的产业外,并无别的进项,那点俸禄还不够池家二爷的一场酒。”
听得这话,洪夫人长长叹了口气:“奚宁那孩子,真真是不想连累我们。”
洪思蓉深深皱了眉:“奚宁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回池国公府?我瞧着那个地方,就像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总是想寻个根吧。”
洪夫人看向武安侯道:“咱们总不能就这么仍由奚宁被池国公府的人拴着,若真到了那一刻,我瞧着池家也不像是能庇佑子嗣的,弄不好还会随意将奚宁嫁人,换些银两填补池家的窟窿。”
“毕竟,二房的那两个女儿,背后好歹还有殷府,奚宁那孩子什么都依仗都没有。”
听得这话,洪思蓉眼睛一亮:“那咱们,先将奚宁给定下来啊,虽然她不想连累我们,可我们也不怕被连累,再者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