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厉喝,场上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萧瑾川那边的人,更是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人,只觉得那人约莫是个傻子,居然劫持了一个暗卫,想要逃走。
怎么可能呢?!
暗卫说白了,其实就是另一种死士,你劫持一个死士来威胁主子,这不是脑袋被门缝夹了,又是什么?
然而,让他们讶异的是,宁王也好,自己的主子萧丞相也罢,居然都齐齐抬起了手。
萧瑾川的人莫名其妙的停了手看着,而宁王那边的暗卫却都目含担忧。
齐皓看了池奚宁,见她面色很是平静,不由就想起了之前她说她的命轻贱的话,一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收回思绪,从池奚宁身上移开目光,看向劫持她的那人道:“放开她,想要什么你直说!”
“哈哈哈。”那人听得这话,顿时朗声一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看得出来你的地位不低,我们的要求很简单,放我们走,不然我不介意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
说完这话,刀刃又靠近了池奚宁几分,那刀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居然锋利无比,直接就划破了她的皮肤,沁出了一丝血迹来。
察觉到自己受伤的那一刻,池奚宁脑袋顿时就是嗡的一声。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在自己脖子抹了一把,果不其然看了血。
那人察觉她的动作,早已握紧了手中大刀。
他本以为,池奚宁是想要自刎,或者从她刀下逃走,却没想到,她只是抹了下脖子上的血。
池奚宁看着手上的血,简直欲哭无泪,她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问道:“你劫持就劫持,为什么要伤我?!”
为什么伤她?
现在她的小命都在自己手上,她是哪里来的勇气质问他?!
难怪只会躲在男人身后,原来竟然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那人看了齐皓一眼,闻言顿时皱了眉,这等生死关头,还将这种不谙世事的女人带在身边,即便身份再高、武功再强,也只是个色令智昏的蠢货!
想到此处,男人顿时冷哼了一声,正要说话,一旁戴着面具的男子开口道:“属下鲁莽,还请姑娘见谅,只是事急从权,恐怕还要请姑娘再担待一二。”
池奚宁闻言朝那面具男子看去,他虽然面具覆面,半点也看不出神色,但语声清冽,再加上他说的话,瞧着脾气挺好的样子。
难怪会在,明知齐皓身份的情况下,还会放他走。
池奚宁看着他,认真的道:“别再这样了。”
伤她就已经很过分了,还伤在脖子那样明显的地方,她都不知道明天该怎么跟春夏秋冬解释!
面具男子闻言,很是好脾气的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是,这是个意外,定不会有下次。”
说完这话,他看了看齐皓道:“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前后两条路都可以走,若是走水路,下个码头我们就将这位姑娘放下,若是走旱路,出了此地十里之后,我们自然会将人放下。”
“你们既然早有准备埋伏在此,定然是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那肯定也知道,我向来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听得这番话,齐皓顿时沉默了下来,面上一片犹豫之色。
事到如今,池奚宁反而担心他会不同意,正要开口,萧瑾川却忽然道:“公子重诺,众人皆知。若非立场不同,萧某定要结交一番。水路不归萧某负责,但这旱路,随公子所愿。”
说完这话,他微微抬手,身后的蒙面侍卫,立刻就让开了路,站在了两旁。
劫持池奚宁的汉子,似乎没料到这般顺利,不由低低唤了一声:“公子。”
面具男子看了眼池奚宁,转眸对萧瑾川道:“既然如此,那……”
“慢着!”
就在那面具男子要让他的人马撤离的时候,齐皓却忽然开了口,他看向那面具男子道:“你走水路!从何处来,便回何处去。”
说着他挥了挥手,席墨席景等人立刻让出了去往码头。
面具男子看了齐皓,又回头看了看萧瑾川,最后将目光落回了池奚宁身上,他似乎笑了笑:“姑娘觉得,我该走哪条路?”
池奚宁想都没想,径直回答道:“自然走水路。”
“哦?”那面具男子似乎来了兴致:“为何?”
池奚宁看着他淡淡道:“走旱路,你能逃到哪去?你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了,京城必定戒备森严,不管你想做什么,定是不成的,非但不成,还要四处躲避追捕。”
萧瑾川何等老奸巨猾,他怎么可能就那么容易的放这些人离开?
他之所以抢在齐皓面前让了路,无非就是这般打算。
瓮中捉鳖,这瓮不过是从码头变成了京城而已。
池奚宁接着道:“与其如此,倒不如走水路。这条运河直通江南,一路上码头无数,想要追捕你,难度太大。最重要的是,你可佯装离开,然后再择日悄悄回来。你也说了,你身边有眼线,眼线不除,你走哪都只会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瓮中捉鳖。”
最最重要的是,走旱路她要死遁,依着齐皓的性子,定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唯有走水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