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儿子和三儿子不争气,到现在也只是闲职,正是因为他们比大儿子差得太多,在强烈的对比之下,即便大儿子没了,他们也觉得二儿子和三儿子都不堪担任世子之位,所以才一直不曾禀报朝廷,另立世子。
如今殷氏将这话头抛了出来,这是明晃晃的在跟她讨要世子之位了。
马氏听得这话,也不大乐意了:“是啊母亲,虽然我没有女儿,可我还有两个儿子,他们也要成家立业,您可不能太过厚此薄彼了。他们也都是您的孙儿呢!”
原本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如今却变成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池国公有些恼怒的道:“那依着你们,该怎么办?!”
听得这话,殷氏笑了:“父亲说的哪的话,我不过是个代持中馈的,府中做主的还是您和母亲,我们不过是将问题提出来罢了,至于该怎么做,还是得您和母亲拿主意,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池奚宁听得这话,不由在心头冷笑了一声。
侵吞旁人用命换来的财物,还这般理直气壮,又将坏人让蒋老夫人来做,这殷氏还真是有点意思。
池国公和蒋老夫人互看了一眼,面上都有了几分为难。
蒋老夫人沉默了许久,带着歉意朝池奚宁来了过来。
池奚宁一瞧她的神色,顿时眉头一跳,不等她开口,便急急起身朝他们行了一礼:“祖父祖母,请容奚宁说上几句。”
蒋老夫人闻言连忙柔声道:“宁儿你说。”
池奚宁朝她笑了笑,柔柔的道:“奚宁流落在外了十多年,能够认祖归宗,又得祖父祖母,与几位叔父婶婶疼爱,是奚宁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奚宁只想承欢膝下,弥补这十多年缺失的情义。”
“二婶婶考虑的很有道理,父亲的财物,是父亲用性命换来的,总不能由奚宁带着便宜了外人。”
听得这话,殷氏眸中的得意一闪而过,马氏也露了笑容。
池奚宁将她们的神色收入眼中,笑了笑道:“所以奚宁决定了,不外嫁只招婿。”
招婿?!
这话一出,殷氏和马氏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而池国公和蒋老夫人却是一脸喜色,蒋老夫人看向池奚宁,一脸欣喜的问道:“宁儿,你是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
池奚宁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道:“父亲只剩下了我这么一个血脉,我总不能让他绝了后,再者,奚宁想一直同祖父祖母在一块儿,代父亲承欢膝下,招婿是奚宁深思熟虑过的,如此一来,大房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池国公闻言顿时大喜,当即拍案道:“好!太好了!“
蒋老夫人闻言,也在一旁笑着连连点头:“太好了,如此一来,风儿的香火就不会断了!太好了!”
然而这消息对二房和三房来说,何止是不好,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国公府世子之位,落在一个死人头上太久,二房早就虎视眈眈,明示暗示过多次,每每提起,池国公和蒋老夫人都只有一句话:“你拿什么跟你大哥比?!”
老二池容琨虽然恼怒,但也没有办法,左右大哥已死,父亲年岁渐长,即便不愿意更改,等父亲死了,国公府还不是得由他继承?
然而池奚宁突然杀了出来,原本她是个女子倒也没什么,大哥的香火传到池奚宁这儿也算是断了,完全威胁不到他的位置。
可现在,池奚宁要招婿,延续大哥的香火,女子招婿便视同男子,若是生个男孩,那男孩又如同大哥一般优秀,难保父亲不会直接将世子之位给了那男孩儿!
想到这里,池容琨再也坐不住了,连忙出声道:“一府之中男丁灭绝,才有女子招婿延续香火之说,我和三弟皆在,她要留家招婿,岂不是在咒我和三弟早死?!”
“二哥说的极是!”
池容煦狠狠瞪了池奚宁一眼:“小小年纪,心思这般歹毒!”
听得这话,池奚宁险些被他们俩给蠢笑了。
她急忙控制好情绪,抬眸看向池国公和蒋老夫人,一双水润的眸子,盛满了委屈和不解:“祖父、祖母,奚宁并没有那个意思,奚宁只想延续父亲的香火,与二叔和三叔并未任何关系。再者,他们的香火自有堂弟延续,同奚宁委实没有半点干系。”
池国公和蒋老夫人,本来听得池容琨和池容煦兄弟两的话还有一丝犹豫,如今池奚宁的话一出,老夫妻俩这才回过神来。
对啊!
宁儿她延续的是风儿的香火,跟这兄弟俩有什么关系?!
想起早死的长子,又看着这不成器的兄弟俩,池国公怒声道:“什么死不死的?!左右你俩嫡子庶子都有了,要死趁早点,别在这儿晦气!”
这话一出,池容琨和池容煦面上都是一阵青白。
当着小辈的面被这般喝骂,简直让他们颜面扫地。
池容琨瞪了殷氏一眼,都是这个蠢妇,扒着那么点财物不放,现在好了,不仅财物没了,就连世子之位都要不保!
池容煦也瞪了马氏一眼,你平日里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现在不开腔了?!
马氏回了他一个白眼,挪了挪屁股,轻哼了一声侧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