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局外人的姿态,看好戏似的在空中飘荡,欣赏每个人脸上的不安。 “现在…游戏开始!” 座钟发出当当的声音,日历旁边出现巴掌大的沙漏,里面黑色的细沙滴落很慢。 尽管众人脑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重击,依旧处于脑海一片混乱的状态,但不得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参与这场荒诞的游戏。 排除刚才死亡的男人,屋中还剩下九人,好笑的是,作为喜爱读书阮永的而言,曾经读过「夜莺与玫瑰」的他,知晓那里面的角色未必能凑出九人,他们该如何出演? 他不敢将想法说出,低头降低存在感。 一开始开口的就是简钰,她一副精英女性的模样,不自觉吸引着众人目光。 她也不客气,抬腿走向长桌坐在主位。 “既然被迫参与这场游戏,各位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活下去。” 她示意其他人也坐下,“大家依次介绍一下自己,我叫简钰,是某公司的职员。” 从她右手边第一个开始,是位穿着白裙,戴着圆框眼镜的少女,她披散长发,柔顺地垂在腰间,脸蛋被发丝遮挡,她搅动手指,低着头,内向又羞涩的模样,小声说,“我…我叫夏无忧,是大三学生。” 第二个是个寸头,脸上有疤痕,双臂纹着文身的壮汉,他表情凶悍,抬眉说话时,凶相毕露,“左峰,给别人文身的。” 第三个是个年龄很大的大妈,缩在凳子上瑟瑟发抖,见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她语速很快,“叫我李大妈就成,我没啥文化,平常都在家里带小孙孙,我也不知道啥游戏不游戏的,我就求求你们能不能带我通过这游戏,我还想回家见我的孙子,求求你们了。” 李大妈站起身,不停给众人作揖,其他人相顾无言,看向最后的一直低头沉默的男人。 简钰曾注意过他,毕竟这人很难让人忽视,他个子很高,身形却瘦削,穿着一身黑,头发有些长,细碎发丝遮挡额头,散落在肩膀,使他的表情藏在阴影中,唯有露出的如山峰般凌厉的鼻梁和纤薄红润的唇,以及过分苍白的皮肤,格外吸引别人的目光。 受到注视没有让他产生什么反应,等了许久,他才发出一声轻笑,似乎是突兀地感到愉悦,“祁梵书。” 简钰皱眉,像个瘦长鬼影的男人,是场上最不正常的,让她惧怕成为变故的开端,毕竟…简钰认为他,有些像变态杀人犯。 既然猫猫说除了行动不便的人无法参与游戏之外,其他人都会进入棋盘中,也就代表参与游戏的人,除了普通人还会有各种阶层,各种在逃犯,杀人犯,甚至毒贩,□□。 简钰在内心悄悄祈祷,希望在座的都是普通人,但握紧的手指暴露出她的紧张。 她左手边第一位是阮永,他见众人目光聚集在他身上,条件反射的直起后背,一板一眼地介绍自己,“我叫阮永,经营一家书店,平常喜欢看各种书籍。” 见他还想说下去,简钰移开目光看向第二人,阮永讪讪地停下话语,他太紧张了。 “我叫卢策,是高中生。”少年穿着宽松的卫衣,天生毛茸茸的卷发,眼睛明亮清澈,笑容灿烂,并没有因为突然陷入恐怖的游戏中而感到恐惧,反而有些兴奋。 在他之后,是为成熟性感的女性,她一头波浪卷发,穿着性感的红色包臀裙,眼睛涂着黑色的眼影,嘴唇过于艳红,身上散发淡淡酒气。 “程蓉。”她从腰间小挎包中掏出一根烟就想点燃,阮永探出头,小声提醒,“这里有学生,就不要抽烟了…” 程蓉瞥了他一眼,又看向羞赧移开目光的卢策,将烟放回包中,后背依靠座椅,其他的不愿再说。 最后一位是位四十岁左右的男性,他穿着灰色的背心,上面有很多脏污,双眼发红,一脸疲惫困倦的模样。 声音也有气无力,“我叫冯涛,是个司机。” 一轮下来,所有人介绍完毕。 简钰加强音量,试图让其他人精神一些,“有谁知道关于「夜莺与玫瑰」的故事?” 阮永举起手,眼睛瞬间亮起,“我知道!”他最喜欢的事就是看书,更是不挑类型,只要是书他就喜欢看。 他自告奋勇地讲解,谈到擅长的事,整个人热烈而自信,“夜莺与玫瑰的故事,大概讲述一位学生爱上了老师的女儿,期待得到她的青睐,而少女借需要一朵红玫瑰,才愿意在舞会上与他共舞想让他退却。” “而学生窗前的夜莺听到他的哭诉,愿意在冬日为他找寻红玫瑰,就在学生窗下,红玫瑰因冬季的寒冷无法盛开,夜莺自愿让胸膛插进荆棘中,一遍遍歌唱,让血液流入玫瑰使它盛开,在清晨时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