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你出事,就想起那年你出车祸,我整个人真的,毫不夸张的说,如坠冰窟。” 荀一宵被他的夸大其词逗笑:“我后来修养了几天,不也活蹦乱跳吗?” “威亚下面有垫子,很厚,垫子把我接住了。”她说。 “是,人是接住了,擦边接住,最后还是滚到地上了。”路遥顺着她的话接道,还带着明显愠意。 他没好气又轻柔的拉开她长袖遮住的地方:“这些擦伤,还疼吗?” “再晚几分钟就结痂了。”荀一宵倒是乐观,“在剧组受伤,真的太正常啦,别担心。” 《渡春风》是朝堂加江湖的背景,全剧涉及许多打戏,尤其是女主九春。 九春明面上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实际上却是杀、人机器一般的存在。 如此,也就注定了荀一宵的戏份不会太轻松,受伤都在她预料之内。 路遥没好气地剜她一眼,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饿了吗?” “有点。”荀一宵诚实回道。 这会儿她不敢说不吃饭,恐怕说了,路遥会原地炸开。 她甚至追问,“吃什么呀?” “买回来什么吃什么。”路遥说,“不许挑食。” 荀一宵嗤嗤笑出声:“那我还想喝酸奶,吃点水果。” 她兴致很高,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路遥的脸色渐渐也绷不住了,到最后,笑着点她额头。 “也行,能吃说明真没事。”路遥似笑非笑,“怎么不自律了?不减脂了?” “再不吃东西,路总就真的生气了。”荀一宵拖长了声调,打趣他。 路遥环抱手臂,故作严肃的说:“知道就好。” 何助理没多久就把营养餐、连同路总的行李箱一并送过来。 荀一宵望着行李箱,半开玩笑的调侃道:“怎么?路总晚上要陪护呀?” 路遥斜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把饭菜放到桌板上,转了转床头的把手,把人垫高。 “吃饭,吃完饭伺候你洗澡、睡觉。” 荀一宵捏着勺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伺候洗澡就不必了,我可以自己来。” “有什么我没看过的?”路遥淡定的抬眸,“你手臂受伤了,方便洗吗?” “方便。”荀一宵肯定点头,“反正就是不用。” 天知道,让路遥帮忙会发生点什么。 “行。”路遥失落认命,嘀咕道,“你那会儿怎么胆子那么大?” 不需要某人挑明,她也能秒懂,联想到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的冲动,都是啤酒给的。 “秦锡还成,还知道给你安排个舒服点的单人间。”路遥已经转移到下个话题。 “嗯,秦导对我挺好的。”荀一宵说,“他第一时间就让人把我送医院了。” “常规操作。”路遥回的语气不算好,显然还在记仇。 荀一宵咬了口虾仁滑蛋没接话。 吃过饭,路遥收拾了饭桌,把人抱进浴室,搬了张椅子坐在门口等着。 浴室很快传出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路遥不放心地敲门:“真的不用帮忙?” “不用,我举着手臂就好。”荀一宵声线拘禁的回道。 镜子里的女人,白皙的皮肤上,除却新的伤痕,还有些已经青紫色的淤伤,遍布在腰、胯、手臂,任何一个和威亚会接触到的地方。 这些痕迹,是她百般掩饰,不愿意让路遥看见的。 一声沉闷的‘好’隔着薄薄的门板传来。 荀一宵收回视线,缓缓勾起唇角,缓慢挪到莲蓬头下。 温热的水哗啦啦地打湿她的身体,有节奏地跌落在地面上。 没多久,洗手间的水停了。 悉悉索索的响动再没多久,门把手从內被拉开。 “阿遥,我洗好了。” 路遥今天的直觉异常的敏锐,他立刻捕捉到了她语气里的异样。 说谎话骗人这事,荀一宵不怎么擅长。 就比如现在,叫他阿遥,不是讨好,就是心虚。 他起身挡在她面前。 荀一宵心里紧张了一瞬,轻松地歪歪头开口:“抱我回去吧。” “好。”路遥温柔回道,弯起的手臂在掠过她衣角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撩起了她的上衣。 荀一宵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