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吃饭点,茶餐厅没什么人。 荀一宵、徐昔微特意选了靠窗的角落,清净、光线也好,适合聊天。 等餐间隙。 徐昔微挑开话题:“说实话,我大学那会儿隐约感觉你俩有点不对劲儿,那会儿问你,你怎么说呢?你说就是普通朋友。” “其实我们满打满算在一起,都是大二时候了。”荀一宵喝了口柠檬水,回道。 “大二开始的?”徐昔微震惊,“那你可真行,真能憋得住,还瞒了我好几年?” 荀一宵讪讪地扯扯嘴角,试图解释。 “那会儿没觉得真的能走到一起。”她说。 这话倒是坦诚多了,算得上是直面内心后的答案。 为什么一直不肯公开两人的关系,就是因为她清楚他们差的太多,走不到一起。 可人就是贪心,得不到的就是想要。 所以,明明对这世道的规则一清二楚,明明洞悉一切,却不敢真的承认。 直到不得不面对时,才彻底撕开这层遮羞布,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赤、裸裸的摊开在面前。 望着眼前沉默的人,徐昔微也停止了追问。 关于路遥的家庭,她听付清说了些。 路氏经历过那年动荡后,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她这种小康家庭,她父母还希望她的结婚对象门当户对呢,何况是路遥那样的,恐怕也更偏心门当户对。 荀一宵收回出神的视线,看向徐昔微,她轻笑了下。 “我出车祸那次,他表白了,我当时是犹豫了一下下,但最后还是没抵住诱惑,就同意了。”她说。 徐昔微松了口气,轻松的追问:“难怪了,我就说从那之后,你俩就有点不一样。” 她眼睛一亮,继续道:“欸?我那会儿就问过你,你言之凿凿的说普通朋友。嘿,我还就信了,你个骗子。” 荀一宵抿抿唇,很正经的纠正她:“嗯,你问我那会儿,我们还没挑明。” 徐昔微摆摆手:“那前后能差几天?” 荀一宵沉默,似乎她问的时间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是前后脚。 “好吧,你问的很对。” “你俩真有意思,那之前就暧昧了两年?” 荀一宵点头承认,默默补充了句:“如果从遇到那天开始,我们大概算得上暧昧了两年多吧。” 徐昔微惊讶地睁大眼睛:“然后地下恋又谈了两年多?” 荀一宵再次点头承认。 “呵,你俩真行,那路遥能忍住不说?我看他也不像是能忍得住的人啊。”徐昔微摸着下巴,分析道,“你看他大学时候开的车,张扬的一p,我就不信他能忍住不说。” “他真忍住了。”荀一宵苦笑,失落地垂下睫毛,“说来说去又绕到开头了。” 荀一宵朝后靠去,重重呼出一口气,双肩颓然落下。 路遥是张扬热烈的性子,谈恋爱恨不得告知全天下。 她就仗着他的喜欢,逼着他对所有人都闭口不言他们的关系。 徐昔微瞬间顿悟,懂事的闭口不再追问。 荀一宵捏着玻璃杯的手指倏地收紧又松开,良久自嘲地牵动嘴角。 “这种不公开的关系听起来挺渣。” “不是。”徐昔微快速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每个人都有苦衷。” 荀一宵露出一丝苦笑,沉默的没接话。 那时年轻,总把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看的太重。 懒得解释,不代表她没听进心里,不代表她不在乎。 荀一宵忽而笑了笑:“那会儿多少有点拧巴。” “年轻么,谁还没点拧巴的时候。”徐昔微随声附和,“就说我吧,我那会儿特别怕考试,还特别爱打游戏,明明知道自己笨,还总喜欢临时抱佛脚。” “我还记得你那会儿通宵打游戏,劲头可真大。”荀一宵勾唇,接道。 “专四、专八那会儿,我真的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徐昔微自嘲地摇摇头,现在回想么,那都是个p。所以呢,真的别在意,每个阶段都会有每个阶段的烦恼,let it o。” “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荀一宵若有所感的点点头,“有被治愈到。” “这就对了嘛!” 话音刚落,徐昔微便大惊小怪转开话头,“我想起来了,你出事那次,我也在场,但后来被路遥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