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姜晚正想着沈宴出神,冷不防被傅雅安推了一把。 原来是小彬抱着保温杯跑过来想给姜晚,慌慌张张被地上的电线给绊倒了,恰恰她杯盖没有盖,一壶开水就这么泼向姜晚。 还好傅雅安眼疾手快,姜晚逃过一劫,看着地上冒着白烟的一滩,不禁一阵心悸,又看了看小彬,小丫头被吓傻了,呆楞在那里仿佛失了神一般。 傅雅安劈头盖脸骂了小彬一顿,姜晚过去劝,没曾想一起身,鞋跟居然断了,脚下一崴,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不远处的沈宴眼底便是一紧。 小彬和傅雅安连忙过来扶她,“今天怎么了呢这是,犯太岁了?”傅雅安拿起姜晚的鞋子查看,并不是什么细跟,只是有一点坡度,但整个跟都起胶了,呲牙咧嘴地张开着。 姜晚也纳闷,她尾椎疼得厉害,躺在椅子上小心地揉着,不敢乱动。 傅雅安让小彬去买红花油,凑近姜晚小声嘟囔道:“老实说,凭你和顾明贤的关系,我还以为这场子,全部对你服服帖帖呢,怎么正好相反,哪哪都不对劲?你要不要去庙里拜拜,转转运啊?” 姜晚叫对方不要乱迷信,却忍不住又伸出手闻了闻,明明还残存些腥气,给傅雅安闻,对方却和小彬一样,什么都闻不出来。 思维游离,她不禁想到“借势”这个词。记得姜天圆以前提过,一些运气不好的人,会通过肢体接触,将好运之人的运势借走,同时把坏运气转给他,这个接触通常是握手。 运气这种东西当然不可能仅凭握手这么简单的动作就流通起来,这背后还有一系列神乎其神的操作,但具体怎么做,她就不记得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将信将疑,辛缅跟自己无冤无仇,且自己如今远没到大红大紫的地步,如果她真的是“借势”,应该找更红的目标吧。 又休息了一会儿,姜晚感觉身体好些了。在傅雅安的运作下,剧组换了一个灯光师负责姜晚的打光,一切安排就绪,她站定了位置,调节好了情绪,等待开拍。 谁知没有等到那句熟悉的“Action”,却等来一声尖叫。 “小心!” 来不及判断是谁在喊,只见头顶一盏镁光灯不知是何缘故,重重砸了下来。 众人一片惊呼,眼看就快要砸到姜晚头上,一个身影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姜晚推开。 只是他自己来不及躲开,镁光灯正中他的大腿。 姜晚惊魂未定地回头去看,推开她的人正是沈宴。 沈宴蜷身抱着自己大腿,对围过来的慌乱人群冷峻道:“别碰,断了。” 随着这句话,姜晚瞳孔狠狠震了一下。 救护车很快将人接走,工作人员收拾着满场的狼藉,小彬用毛毯将自家惊魂未定的艺人裹好,送上保姆车休息。 “别怕啊,没事了,”傅雅安也不放心地陪在身旁,“要不我现在就陪你去庙里拜拜?” 闹到这个地步,导演是不敢拍姜晚的戏份了,通知了她提早收工。 姜晚沉默半晌,喃喃开口,“我不是怕,我只是……” 心疼了一下。 “送我去医院吧。”她又道。 “现在不行,估计有媒体。”星谊已经正式开始运营沈宴,他如今也有了一部分关注度。 “送你回家吧,洗个热水澡睡一觉。”傅雅安提议。 姜晚被送回了家,强装淡定地赶走了傅雅安和小彬,可当房间终于安静下来时,巨大的不安感还是吞没了她。 既是对沈宴的担心,又是对今天种种遭遇的后怕。 她觉得慎得慌,时不时看向自己被握过的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随着那股挥之不去的气味,黏上了她。 最终,她还是没敢一个人呆着,洗了个澡,换了身低调的便服,戴了鸭舌帽,开车直奔医院而去。 傅雅安帮她打听了沈宴的病房号,她只身爬楼梯上去,小心翼翼。 但此时媒体已经散了,沈宴如今的热度到底还不足以让他们留人蹲守。 沈宴住骨科的单人病房,楼道安静冷清,病房外只有一名助理在打瞌睡,甚至没有察觉到姜晚溜进房间。 他腿骨有骨裂的情况,打了石膏,正半躺在床上,看到姜晚进来,极力保持着如常的神色。 “可能要休息两个礼拜,耽误我红了。”他打趣。 姜晚并没有被他拙劣的笑话逗笑,她本来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预设,来看望一个因公受伤的同事,来看望一个助人为乐,为救自己因公受伤的同事,她甚至想过要不要